陆柳侧目看过去,不知道这位表弟怎麽对他有这麽大的意见。
他想了想,哥哥确实是县里长大的,陈夫郎这样说没错,就点头笑道:「你说得对。」
然後继续望着姚夫郎:「我跟着你,你买什麽,我看看。」
姚夫郎还没开口,陈夫郎就生气了:「你瞧不起谁呢?县里小哥儿怎麽了,还不是嫁到山沟沟了!」
陆柳真是莫名其妙,他怕这种大吼大叫的人,他想躲起来。可是他现在用的是哥哥的身份,哥哥的厉害是出了名的。
现黎峰不在,他也没法躲到後边。他呼吸变得又急又短促,只憋出一句:「瞧不起你。」
话短,攻击力强。真诚又伤人。
陈夫郎都要跳脚了,姚夫郎跟姚二嫂劝架,陈夫郎连车都不坐了,直接跳下车。
苗夫郎看好友下车了,愣愣地左看右看。
姚夫郎说:「怎麽了?他闹你也闹?你没发现他无理取闹?要走赶紧走,来回几十里路,把你腿走断!」
苗夫郎不走了。
後边陈夫郎大骂:「一群势利眼!」
姚夫郎被他骂出火气了,结果他那个嘴欠的男人居然会护着他,帮忙吵架。
黎强直接停车,下来就冲着後头骂:「你清高,你怎麽不冲你哥哥大吼大叫!欺软怕硬的东西!早知道你这样,我大早上的拉你做什麽,受这闲气!」
车上众人都对黎强投去惊讶又欣赏的目光。
陆柳跟姚夫郎说:「大强心里有你,你看看他,一听你被骂就急了。」
姚夫郎知道黎强的性子,他觉着黎强就是自己嘴欠想找人吵架撒火,可不知为什麽,他听陆柳说大强心里有他,竟然感到羞涩。
「也没有,哎呀,陆夫郎,你说话太直白了!」
陆柳嘿嘿笑。
清早一个小插曲,被这个打趣带过。
他们一路往县里走,话题自然转到要买什麽,想看什麽,盘算着银钱,互相说说怎麽省钱。
另一边,上溪村也有驴车往县里走。
店铺开门,陆杨跟谢岩每天都会去铺子里。
因陆杨说了,要卖对联和喜字福字,谢岩把笔墨纸砚都带上,到铺子里不闲着,有客人就帮忙招呼招呼,没客人就练练字。
俗话书斋的老板还没来找他,不知藏书什麽时候到。
他有些心急,总感觉欠着别人什麽,心里不踏实。
陆杨笑嘻嘻摸他心口:「不踏实?让我摸摸,我没摸出来啊,怎麽个不踏实法?你是不是骗我摸你?」
他把便宜占了,还要倒打一耙。谢岩也不生气,适应性超强,已经能按住夫郎的手,让他再仔细摸摸。
陆杨笑得乐不可支:「行呀,状元郎,你学得真快,哪天也调戏调戏我,我很喜欢的。」
他都说了,谢岩就记下了。
「我想想。」
陆杨笑意更浓,挨着他贴着说话:「怎麽这麽呆?调戏人还要想?你以为这是写文章啊,还有固定的说法?」
谢岩大诚实:「我会的不多。」
陆杨又不介意:「你试试看嘛。」
谢岩就近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陆杨表情呆滞,然後摸摸脸,他感觉脸蛋在升温。
天呐。
他家状元郎会的真少,竟然只能跟他学习怎麽啃包子。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