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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拓跋焘道:「我这会儿心思在北边,暂时不想南边的事。现在麽,一切形势都大好,胡夏没了,北燕没了;蠕蠕的郁久闾吴提,北凉的沮渠蒙逊都主动归顺来朝;打败高句丽之後,我也就没有什麽肘腋之患了。然後……」

然後就是刘宋!谢兰修暗暗想着,等他继续说。拓跋焘却没有继续说,回首望着门边的梅树,颊上浅浅的笑意,显得真切。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他嚼着先前这句话,蓦然道,「我是君王,不是权臣。桓温之功未尽,不过是篡夺的小心思;我心里装的是天下!」

谢兰修冷笑着逼问:「陛下的天下,可是黎民百姓的天下?可是仁义道德的天下?」问得不计後果。

拓跋焘默然,好一会儿微微笑道:「阿修,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与我说话。我们俩,什麽时候互相间说话不用算计,直来直去,想说什麽就说什麽,那该多好!」

谢兰修冷冷道:「妾身低微,『这样子说话』该如何说,请陛下先放个样子。」

拓跋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弛然一笑:「好,我说。阿修,我娶再多人,心里装的是你,你信不信?」

谢兰修被这句简单直白的话震晕了,瞠目结舌,半日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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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康,因在刘义隆重病垂危的时候,矫诏弄权,擅杀名将檀道济,以欺君大罪革除彭城王爵,左迁江州为刺史。

江州是荆州下的一小郡县,但地处要冲,也是重镇。刘义康遭逢这样的大变,落魄了一阵子,消沉了一阵子,在江州刺史的府中闭门杜客,每天闲来弄弄花草鹰犬,或是逗弄逗弄小女儿玉秀,虽是消磨了英雄志,不过日子也还算惬意。

玉秀虚龄快四岁了,十足年龄三岁,正是可爱的时候。一头乌发覆额,衬着白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的圆圆脸蛋,任谁看了都想轻轻捏一把。

刘义康宠女儿是宠在脸上,见到她就是笑得合不拢嘴。此刻,拿着一枚玉饰在逗她:「玉秀,到阿父这里来……跑得快,这个小玩具就送给你!」

小玉秀偏了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父亲,然後不屑地扭过头,迈着两条小短腿往另一边走。谢兰仪在旁边笑得前仰後合,指指摸着鼻子尴尬不已的刘义康道:「你女儿眼界高,这些东西她哪里看得上眼?」

刘义康问:「那她喜欢什麽?」

谢兰仪抿嘴笑笑,从屋里神秘兮兮拿了件什麽东西,离得老远对玉秀晃一晃:「玉秀,你看这是什麽?」小丫头瞪圆眼睛看看谢兰仪手里的东西,突然咧嘴笑了,飞一般地交替着两条小短腿,扑到母亲怀里,涎着脸喊:「阿母最好!阿母最好!给阿秀!……」

刘义康定睛一看,谢兰仪手里的是用石蜜制成的梅脯(1)。小东西见到好吃的,流着口水就往起凑,小嘴里也跟流蜜似的,「阿母」长,「阿母」短,奶声奶气的,叫得人心都要化了。

刘义康瞅瞅手里的玉佩,无奈地叹息摇头,其词若憾:「坏小囡!就知道吃!别长大成个胖子!」

谢兰仪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女儿跟你那时候似的?」

刘义康凑过去,见玉秀的小嘴儿边上都是淌下来的石蜜渍,犹自伸出小舌头,舔个不歇。他啧啧嘴说:「阿秀!可别这副小家子样!你运气不好,早生几年,阿父那里什麽好玩意儿没有!岭南的荔枝和龙眼,白马寺的甜石榴,华林园的仙人枣,报德寺的含消梨……都是上佳之品,等闲人吃不到的,阿父都有!」

这话,惹得谢兰仪更要对他白眼相向:「过气的话,说了也不怕寒碜!」她掏出绢子,为玉秀擦净嘴角,放她自去玩了。这才又对刘义康道:「我後来才听说,你那时好大手面!进贡的物品,好的归你,次一等的才入宫;陛下吃橘子,嫌没有甜的,你大言不惭说你府里多得是上好的柑橘,还拿了给陛下尝尝——你不是找着遭忌,还是什麽?!」

刘义康腆着脸道:「我对阿兄实心,从来不玩虚头。」

「嗯!」谢兰仪嗔道,「背着他和刘湛商议着矫诏也是你——从来不玩虚头!」

刘义康撇撇嘴,一副无奈的样子。他心里也未免有些郁闷:若是刘义隆身子骨好,他一心一意做辅佐的贤王,还真的没有过他想,哪知道世上的事情会那麽错综复杂!原来打小光屁股长大的哥俩,现在猜忌到这个份儿上,自己惶惶不可终日,阿兄大约也防备自己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1)吃货作者来科普一下:其实吧,石蜜就是蔗糖,甘蔗里提炼的糖,今天不稀罕,当时可是比贡品还珍贵的玩意儿。据说中原地区此物不靠「进口」,要到唐代。这个石蜜梅脯,就是白糖腌话梅。不过,看齐民要术上那些好吃的做法,感觉口水还是「嗒嗒」的,制法讲究啊,舍得时间和精力啊,一定比现在香精色素做的东西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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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盛筵难再

刘义康到他刺史的衙署里,公文堆积在那里,上面都积了尘土。刘义康看着这些案牍就觉得心烦,挠挠头,皱着眉对身边的亲信徐湛之丶范晔等道:「还是你们处理掉算了,我现在瞧着这些案牍就头疼!」

徐湛之就是会稽长公主之子,年纪虽轻,倒还稳重,笑融融道:「大王,下臣能分忧的,都已经处置掉了,这里留的这些,都是下臣不敢擅自做主的,还是大王您勉为其难过目一下吧。」

范晔却是一派竹林雅士的风格,在衙署也不穿官服,宽袍博袖,散淡清净地摇着一把扇子,笑道:「案牍劳形,我也素来怕这些东西。不过,大王既然还任着江州刺史的职位,礼宜『在其位,谋其政』。」

刘义康叹口气道:「我从前又何尝是懒散的人?如今……只叫『心寒』罢了!」

何止心寒,他简直心灰意冷。刘义隆生病时,都是他刘义康一人处理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句话出来,很少有被各司驳回的,家里也是宾客辐辏,车马盈门,权焰熏天。如今落魄至此,其他不说,光这冷清就叫人够难受的。

刘义康坐到案前,掸掸公文上的灰尘,拿起一本看了看,叹息道:「陛下仁慈,蠲免荆州的钱粮,将本岁的徭役从十三岁提升到十五岁,养民生息是做得够够的了。可是,他怎麽不想想,我这里养兵的钱又剩几个?春季要疏浚河道,民夫比以往少了将近一半,事情怎麽去做?难难难!」

他这厢发牢骚,那厢两个心腹都低了头不说话,人无权,举步维艰;从权力的顶峰掉落下来,这个心理落差更是难以言喻。刘义康随便批覆了几行字,把公文放在一边,自嘲道:「反正我这里批下去,还有人要汇报到京里再处置,也不过走个过场而已。——阿砖(范晔小名),你在写的史书,如今进展如何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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