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昙下意识将视线投向了对方,似乎是第一次听清辞谈及自己的过去,虽然并无意於对方的过去,却也对那些未知的一切带着探索的意味。
清辞猜出了对方的意思,指尖有几分不自觉的颤动,神色却依旧和往日一般,诉说的故事隐隐像是来自於他人,「我曾问过他,太阳是什麽样的,他跟我说,以後陪我一起看日出日落,去看每一次的清晨。很可惜,这个约定最後根本没有执行,他啊,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哄,有些话只是说说而已的。」
清辞说着这些时,幽昙已经再次站在窗边,抬头看向西南面的天空。
原来「师兄」都是这样的啊……
犹记得自己5岁生辰那天黄昏的山林中,那15岁的少年微笑着伸手。说什麽一起,说什麽「家」……其实终究是那样脆弱不堪,就那样把自己一个人扔到了这人心险恶的江湖上……
「罢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清辞从儿时的记忆里抽身,无可奈何地摇头,似是与过去种种彻底决断。
幽昙也轻轻点头:「不早了,未来的事,明天再考虑把。」
被下弦月的孤光温润着的这个夜晚,洛阳城郊的仿江南园林制式宅邸中,满池莲叶,风摇影动,波光粼粼。
简单地除了灰的床上,两个刚刚及笄的女孩各自在床的一头和衣而眠。
碧霄从清辞的衣袂下微微露出一截剑鞘,淡青色的素雅而高贵,令人敬畏,却透着丝丝寒意。
昙灵则被幽昙紧紧抱在怀中,即使熟睡也不敢松懈分毫,凛冽的寒光咄咄逼人,女孩的睡颜中却隐隐藏着化不开的泪痕。
夜空静,繁星落。风轻抚,月孤悬。
却是谁人能知,一段传奇自此拉开帷幕。
其实,第二天早晨,幽昙是被冻醒的。
这间水榭早已破旧不堪,门窗都破了洞,有几扇甚至断了榫头,整个窗口就那麽空着。
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清辞,从包裹里取出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麽做完,幽昙悄悄地出去了。
於是,当清辞醒来的时候,阳光明媚的水榭中,静悄悄的。唯有手中攥紧的衣角,证明了另一人存在过。在睡梦中,因为感觉到了凉风,不知不觉就像把「被子」裹紧,结果把那件浅蓝外衫都捏皱了。
起身,放下「被子」,清辞听见了外边的些许声响,换好衣服出门。
院子里,幽昙正用不知哪里找出来的扫帚扫着尘土。眼角馀光察觉到了靠近的紫衣身影,回头,「醒了?」
「嗯,那个,哪里来的?」清辞指了指扫帚。
「後边库房里找的。」幽昙往荷塘远处的角落指了指。
清辞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也去找了清扫的工具来。
这间宅子应当已经空关了很久了,院子里的落叶和灰土几乎铺满了整条石子小路。昨天进来的时候,就觉得难以下脚了,一路踩着咔嚓响的枯叶。今天要扫除,就更难了。
室内也是,所有的家具上都积了厚厚的灰,不用手指去抹,都肉眼可见的灰蒙蒙一层。更别提猖獗的蜘蛛网了,何止是墙角,就连桌椅的装饰花纹上都没被放过。
不过,让清辞觉得奇怪的是,宅邸里,除了昨晚她们睡的那间水榭,其他亭台楼阁竟然都乾乾净净的。
「不觉得很奇怪吗?」清辞指着一尘不染的主楼。而且,昨天从那边进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似乎昨天进门的时候,到处都是落满灰的样子呀?
幽昙抬头望向清辞指的方向,又看了看依旧灰扑扑的水榭,抬手托起一团灵光,「刚才你还在睡,就没动那间。」说话间,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水榭中的灰尘和蛛网,在外边自动堆成了一个便於清扫的土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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