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人,笼子里的那只浅绿色的牡丹鹦鹉扑腾着翅膀,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见状,男人眉宇之间的阴霾散了几分,唇角也勾起薄薄的浅笑。
他把鸟粮放进掌心,然後把笼子打开,嗓音格外温柔:「今天回来晚了,饿坏了吧。」
小鹦鹉十分听话地从笼子里飞出来,稳稳落在阮舒池的手腕上,低着头一下一下地在他掌心里轻轻啄。
阮舒池神色温柔地看着掌心的那只浅绿色的小鸟,不自觉地开口:「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我清见陈清也了。」
顿了顿,他喉结轻轻动了下,嗓音低沉出声:「但是,她好像过得不是很好。」
或许是扑捉到了某个关键字眼,小鹦鹉停顿了一秒,随後扬起脑袋邀功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地叫:「陈清也丶陈清也丶陈清也……」
见状,阮舒池低低地轻笑了声,眼中明显带着几分笑意:「别叫了,她不在,我知道你也想她。」
他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教会这只牡丹鹦鹉说话,但由於先天基因问题,即便如此也只学会这麽两个字。
他立在原地静静等待着小鹦鹉吃完,然後把它重新放回笼子里。
返回客厅,阮舒池再次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今晚发生的事,每一件似乎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仿佛从他走进那家清吧就开始失控,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滋味并不美妙,甚至让他有一些焦虑。
他能感觉得到,那股许久未曾有过的渴望正在蠢蠢欲动。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蓦地想起今晚在清吧里看见的那一幕。
女人红唇微张,动作娴熟地将烟放在唇边,点燃。
心里的那股火越是克制烧得就越旺。
阮舒池不自觉地轻滚了下喉结,重复着陈清也的动作,将唇边的香菸点燃。
烟雾袅袅升起,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表情看不真切。
熟悉的尼古丁气息在喉间游走,许是刚才宋婉那通电话的缘故,他不自觉地想起五年前的某个下午。
那会儿他刚和陈清也「在一起」没多久。
宋婉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了他和陈清也的事,特地从京市飞回来,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过来了。
好在那天他在家,陈清也因为学校有活动不在。
宋婉向来不是迂回的性子,进门视线环视了一圈以後,才定格在他脸上,声线冷淡:「她人呢?」
阮舒池眼底暗了暗:「您说的是谁?」
宋婉抬起漂亮的眼眸警告地睨了他一眼,随後挎着包包走进客厅:「不用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她俯身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茶几上的奶黄色水杯,举手投足都是豪门贵妇的做派。
阮舒池沉默。
见状,宋婉继续道:「那女孩的背景我调查过,小地方出来的,父母都是不入流的货色,这种家庭出来的玩玩也就算了,要是动真格……」
「没动真格。」
阮舒池倏地开口打断。
宋婉没说话,这是阮舒池从小到大第二次打断她的话。第一次是两年前的一个雨夜,具体因为什麽她已经记不清了,但那天她狠狠给了他一次教训。
盯了他许久,宋婉才收回视线,像是大发慈悲不同他计较:「没有最好,有些事情不用我提醒你了吧,孰轻孰重你自己心里有数。」
阮舒池立在原地垂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的婚姻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支配的。
「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