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推开门进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不仅没人,就连行李都收拾的乾乾净净,什麽都不剩下,又是重重甩了段光霁一巴掌,然後负手离去。
第二天,阮舒池醒来後,模模糊糊看见屋子里站了几个人。
刚起床,大脑还是一片混沌,但很快他就回过神,猛地坐了起来。
正在审阅工作文件的陈清也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保镖,吩咐他们去收拾行李。
最後才对沙发上头发都睡成鸡冠头的阮舒池命令道:「去洗漱,一会儿跟我一起回去。」
也就是说,这是他以前写的日记。
看上面记录的时间,应该是他十岁的时候写的。
可那个时间段,他的日记本好像都丢的差不多了,压根就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怎麽现在却冒出来了?
阮舒池觉得很诡异。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房间除了佣人过来打扫,平常都不会有人进来,这个专属於他的日记本又怎麽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呢?
只翻了一会儿,阮舒池就放回去了。
那时候他记日记还很简单,内容都是一大堆的琐事,今天发生了什麽,中午吃了什麽饭,晚上和谁出去玩,现在看来都特别幼稚。
看来应该是当时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注意,连带着一起带了过来。
许是工作没那麽紧张了,这两天晚上陈清也都回来的很早,两人遇上的次数变得更多。
但是交流却很少,基本没什麽话题可聊,在家里见面了也不过是淡淡对视一眼,招呼都很少打。
因为郑康时发来的那些消息,阮舒池心情很不错,兴致上来了便会哼一哼自己写的歌。
陈清也偶然听见了,便好奇地问他唱的什麽。
她搪塞掉叶庭阳的晚餐邀约,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两条腿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在外奔波一天一夜,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洗个热水澡换上乾净的衣服。
可以吃一碗热腾腾的汤面,阳春面就行,酱油汤配细面,再烫两根青菜,但不要葱,她不吃葱。
没饭吃也行啊,陈清也对她被身体乳腌入味的大床也很有好感,睡一觉,睡到明天或者後天都好。
陈清也怕冷衣服又不厚实,一路小跑刚走到自家楼栋底下,就瞧见门前路灯下站着个人。
灯下那人低着头,长身玉立温文尔雅。
就是手里提了个相当违和的保温饭盒。
「阮舒池。」陈清也脚步一顿,低低唤了声。
那人抬头,逆光下有些看不清面容:「你回来了。」
「你怎麽在这儿?」
阮舒池抬手,晃荡了下手里的保温饭盒:「给你送长寿面。」
第24章垂丝茉莉
「看来消费降级是当下常态,连我们阮老师的工资都缩水了,礼物没有蛋糕也没有,就剩一碗长寿面了?」
陈清也径直走过阮舒池,话说得一点不客气,可语调却是揶揄,两人都知道这只是玩笑话。
阮舒池抬腿跟上,跟在陈清也身边。无人可见的晦暗里,他指尖反覆摩挲着保温桶的手柄:「我猜你应该吃过蛋糕了。」
这话一出,陈清也倏地站定,回头看他,本就隐隐作痛的脑袋这会儿简直要炸了。
还真是稀奇了。
次次都猜,还都能猜这麽准。他阮舒池乾脆也别教书了,去路边支个摊子算命去吧,保证来钱快。
所幸,两人聊得还算融洽。
郑康时做了那麽多年的经纪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低,在陈清也面前一举一动都拿捏有度,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