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定了稍许,终还是没忍住掀了珠帘进去,脚步轻盈来到床边,只瞧床里的人早就翻滚到了床里,整个人横了过来,半分正形也无,唯独睡得香甜。
弯身拾起锦被替她轻轻盖好,唐薏似梦中有感,调转方向翻了个身,头重新回到枕上。
江观云只能又重新给她盖了被,轻掖被角。
外面雨声渐小,雷无再起,他没急着离开,反而鬼使神差坐到了床沿处,借着幽幽的烛光就这样静静看着熟睡中人。
睡颜憨态可爱,使他不忍心挪开眼。
睡梦中全不知情的人挪动了身子,手臂朝江观云搭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胳膊往怀里送,他被迫触到一团柔软,下一刻脊骨犹如被无声闪电劈中,自脚底一直麻到发顶,漫身血液沸腾如煮,唐薏脸颊也贴正着他温热的手背。。。。。。
此举非君子所为,江观云浑身不自在,脸色灼红隐於暗色之中,试图将自己的手臂自她怀中抽离出来,可她似得了什麽好物,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唐薏。。。。。」不得已弯下身子,另一只手轻拍她散开的发顶,「唐薏。。。。。。」
睡得太沉,无一丝回应。
热息不断扑在他身前,她就这样散着发,就着外间朦胧的烛光,晕着几许别致的美,眼睫浓长,唇珠饱满,惹动人心。
喉结不觉滚烫,不可抑的咽了口水,克制着让自己的思绪集中不乱纷飞,可心上人就在眼前,着实有些难。
好不容易靠到唐薏再次翻过身去,才算解了对他的禁锢,再直起身来,江观云一身凉汗,他就这样硬生的捱到了天亮。
次日樱桃端着梳洗一应入房时,一眼便瞧见外间罗汉榻上锦被和软枕,再往内室里瞧,却只瞧见正伸着懒腰打哈欠的唐薏。
樱桃似发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环望四周却见未见旁人,这才放下铜盆惊异道:「小公爷昨夜睡在这里了?」
唐薏没有要人值夜的习惯,因而每夜洗漱过後便让樱桃去休息,故而昨夜的事樱桃全不知情。
「他说园子里在修缮,书房睡不得,便在外面睡着了。」
觉着樱桃不是外人,说了也无妨,唐薏穿了鞋朝外间探探头,这人竟不知何时离开了。
说到此处,樱桃莫名想起白日时小公爷给唐薏上药的场面来,一抹别有深意的笑爬上唇角。铜盆边是哗哗的水声,适时递上软帕後才低声道:「二姑娘,要我说你就别想着回家的事儿了,小公爷既醒了,便是个健全男子,你何不就此与他成就良缘呢?」
「啊?」满脸的水渍来不及擦,唐薏猛然直起身,品味了她的话之後才摇头,「你说什麽呢,人家可是有心上人,现在留我不过是给他未婚妻铺路呢。」
「是吗?」对此,樱桃很是存疑,「我昨天听二公子扯闲话,说小公爷醒过来之後姚家姑娘也来过几次,可小公爷连她的面都不见,若是真有情在,何至於此呢?」
「我总觉着这事儿不大对,」越说她笑意越是发散,「保不齐小公爷有旁的心思呢。」
旁的唐薏从未想过,一门心的只想拿银子办事,好似在她印象里,那高高在上的小公爷与她从不是一路人。
两个人也根本走不到一处去。
懒得动脑,唐薏胡乱擦了两把脸,便将人往外打发,「你去给我拿吃的吧,吃完了饭我还要给相宜姐写信呢。」
她认得的这几个字都是吴相宜从前教她的,写出来的信也唯有吴相宜看得懂。最近出门不便,有事只能暂以书信。
待吃饱喝足之後,她便伏案书写。
平时看那几许话本子都是靠着半蒙半猜,观其大意便联想情节,书信时也想不出什麽良言美语,只大片的白话往上凑。
一早就不见人影的江观云再回来时唐薏正巧遇疑难急的拿笔管直戳下巴,抬眼见着他时眼前一亮,「小公爷你来的正好,朦胧的『朦』字怎麽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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