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一辆黑白色的重型摩托冲着他面门直直冲来,那摩托太快,他还来不及恐惧,脑中一片空白,那摩托就仿若无物般穿过他,直直往後冲。
他下意识回眸,就见他身後是深不见底,漆黑的万丈深渊——那摩托掉了下去,和摩托一起掉下去的还有一个人。。。
——江时融!
谈序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亮了一瞬,马上又是一片漆黑,伴随着耳中刺耳鸣叫,良久才褪去。
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才看清惨白的天花板。
随着视觉恢复,谈序重新获得身体的掌控权,浑身上下被碾过的酸痛感袭击全身。
但这一切谈序都顾不得,他的第一反应是江时融在哪儿?
他竟然还活着,那江时融呢?
谈序想撑起身去找江时融,却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身体其他部位完全动弹不得。
是残了吗?谈序看着天花板木然地想。
但片刻後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他的手和脚都还有知觉,他好像被什麽绑住了。
谈序试图动动手,被绑缚的感觉更甚。
他只能转转头,他右边是一面白墙,左边是一面没有拉窗帘的镜子,或者说单面玻璃。
他看不见外面,但外面应该有人在监视他。
谈序看着镜子,镜子上面是自己惨白颓废的面容,他却好似透过镜子看向更远的地方。
他希望他们发现他醒了,他应该暴露了,进来审问他吧,无论用什麽手段,他只希望,进来的人能告诉他江时融的消息。
或许是有人听见了谈序的心声,也可能因为谈序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没过多久,病房的门被打开。
「把他束缚带解开。」
一道磁性冷淡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响起,很快,有护士轻手轻脚上前桎梏谈序的束缚带解开。
谈序努力撑起身,看清了来人,张了张口喊:「昼先。。。。。。」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谈序问候,这一巴掌用力不小,谈序不仅偏过头,连身形都晃了晃,撑在床上的手用了十成十的力他才没有倒下去。
谈序缓缓回头,他惨白的脸迅速肿起来,牙齿磕到口腔,口中迅速溢满血腥味,还有一丝从嘴角流出。
「昼先生。」谈序声音恭敬,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病床旁的江时昼,缓缓问:「请问江先生现在怎麽样了?」
深冬还穿着一身白色绸料唐装的江时昼居高临下看着谈序,目光冷漠,好似第一次见到谈序。
他的桃花眼眯起,伸手掐住谈序的下巴凑近打量他,轻声问:「你在确认江时融有没有死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