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夫人眼底冰冷:“不管是皇上的夸赞,还是赏赐,叶青雪都不配拿到!你且速速去找你大舅,让他务必连夜进宫一趟……”
闵夫人附在叶存缙耳边,压低声音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叮嘱他:“此事等到明天早上传开去,就不可挽回了!
“不仅损伤定王殿下名声,还会损伤我们侯府与定王的关系,所以你得让你大舅马上入宫!叫皇上收回成命,撤回对叶青雪的所有赏赐,扭转局势!”
叶存缙立即叫人备马,站起来与闵夫人告辞便要起身离开,闵夫人又喊住他。
“也不必太着急,我瞧着先前叶青雪被夏绿带下去的时候,是昏倒的,想必她这一夜都要遭受剧毒折磨,无法清醒,你有一夜的时间——不,现在快子时了,你只剩下半夜的时间,去吧!”
叶存缙躬身拜下,转身离开。
小厮已经将马备好,他骑上骏马,直奔城北大舅家去,将已经入睡的大舅叫醒,再将闵夫人叮嘱的事情,全部转述给大舅,再请大舅立马入宫求见圣驾。
大舅听了他的话,怒火直冲头顶,当场穿衣穿鞋,叫人牵马来,当即赶往皇宫。
结果到了宫门外,才想起此刻夜深,宫门早已下钥。
若无皇帝传召,是根本无法见驾的。
况且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这个时候谁敢喊醒沉睡中的皇帝?
大舅没有这个胆识,所以他守在皇宫门口,等着大门一开,就入宫求见。
叶存缙虽没靠近,但他在远处看着,也才想起来此时入宫不易,先前天黑了他能见驾,不过是因为皇帝正在召见叶青雪,他跟着沾光而已。
大舅在此处等着,次日一早宫门打开就入宫求见,定是第一个见到皇帝的人,不会影响大局。
叶存缙以为,这个夜晚,叶青雪与她的关雎院,会处在彻底的沉睡当中,他们拥有足够的时间去扭转乾坤。
然而实际上的情况,和他所想的全然不同。
叶青雪虽然陷入昏迷,但是冬白一点都不闲着,当叶存缙策马离开侯府的时候,冬白也拿着一份书稿以及一份画稿,悄然出府去了。
那书稿与画稿,皆出自夏绿之手。
他们春夏秋冬四人当中,秋深读书写字作画最好,可惜她不在,便是夏绿出手了。
夏绿是个对自已和他人都要求严苛的人,虽写文章和作画天赋不及秋深,但长年累月的练习,让她并不逊色秋深太多。
冬白拿着这两样东西出去之后,翻墙进了翰林大学士的院子,精准找到大学士的房间,并且敲响了房门。
大学士披衣起身,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一身穿黑衣的人,吓得差点昏厥过去。
冬白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告诉他:“大人莫怕,我只是来给大人送一手小报的。”
大学士惊了一下,大周朝小报盛行,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小报背后的发起人是他!
结果眼前的人,不仅知道小报背后的主人是他,还能在深更半夜找到他屋门前来。
冬白道:“今日外头盛传,忠勇侯府大姑娘与礼部尚书大公子,彻夜私会,简直败坏门风,践踏皇家脸面,大学士不想知晓此事背后的真相吗?”
真相?真相不就是年轻男女不要脸,私自淫奔么?大学士唾弃地想。
即便内里有其他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大学士也不想以如此极端的方式知道,总觉得尸体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