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怔了怔:「掌印,你怎麽说起这件事了?」
他们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成不成亲,好像也无所谓吧?
谢归渊似乎没听出来她想问的是什麽,黑眸看着她,平静地说:「成亲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放在秋天,时间上充裕。」
连日子都定好了?姜恬哑然。
不过秋天的时候,你都已经走火入魔去世了,这个亲也成不上。
想到他会死,她的心猝然被针给扎了一下,酸疼晕开,心口闷闷的,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压下心里的异样,她一副开心的模样,同他说:「好呀,听掌印的安排。」
谢归渊被她的笑容刺痛,寻了个藉口离开,疯狂地练了许久的剑,以作发泄。
明明他都想清楚了,她是否心甘情愿不重要,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行,可是每每看穿她的虚情假意,他还是很痛苦。
会不甘心地想,怎麽才能让她也爱上自己?更会自卑他这样一个残缺之人,连和她比肩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没有曾经的巨变,他怎会沦落至此……这些年来,他已经看淡了,接受了,甚至他以天下为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根本不觉得自己比任何男人差。
爱上姜恬之後,才知道骄傲被轻易有多容易。
他会在意她舒不舒服,有没有得到满足……过分的时候,她在他身下哭起来,那个时候他除了疼惜,就是别样的满足。
但是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她的眼中心中也有他,想她甘愿留下来,想她彻彻底底地接受他……
但他更清楚,这不过是痴人说梦……
他的眼中翻腾起了浓重的恨意,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更恨自己。
情绪激动让他体内真气乱窜,他面色一变,剑重重地扎在了地上,「噗嗤」吐出一口鲜血来,染红了大片的雪地。
肖昨见状连忙冲上来,焦急地问:「掌印大人,您怎麽样?」
谢归渊咽了咽喉咙,平复下呼吸,直起身来,看着地上的血迹,若有所思。
他抬了抬手指,示意肖昨:「去把林淮御医请过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林淮都暗中来府上报导。
经过多方诊断,他确定了一件事:谢归渊中毒了!
这毒藏得极深,要不是这次他运功心绪起伏过大,吐了一口血,肯定发现不了。
谢归渊沉声问:「放任下去会如何?」
林淮严肃地说:「毒发之日,就是肠穿肚烂,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了!还好现在发现得早,花个一年半载,就能把毒给拔了。」
谢归渊「嗯」了一声,暗暗感慨,姜恬竟然救了他一命。
林淮还说:「这毒在您身体里下了最起码有五年了,您得好好查查。」
谢归渊漠然地勾了勾唇角:「会的。」
一条毒蛇藏了五年,被他逮到,定要给他抽筋剥皮,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