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心拧在一起。
当初议亲时,桓国公夫人说林家非表面上的那麽简单,她是不是误会了什麽?合着对方不是暗示她这门亲事不亏,而是提醒她这门亲事不妥?
亏得她那时还以为自己机灵,立马想到太后娘娘和林老夫人是表姐妹的关系,暗自窃喜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思及此,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时外面有动静传来,隐约听到林夫人几个字,她心里一个“突突”,忙让庆嬷嬷把人叫进来问话。
被叫进来的人是院子里守外门的婆子,那婆子上前禀报,说是林夫人,也就是赵氏刚刚摔了一跤。
赵氏这一跤摔得不轻,脑门都磕流了血,肿得老高。
常大夫给她看了伤,上了药,也下了医嘱。
她额头缠着布,人却是醒着的。
据她身边侍候的嬷嬷说,她是见林有仪迟迟未归,所以不放心想出去看看。哪成想天太黑,一时没看清路,崴脚之後撞到石头上。
林重影得到消息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等赶到来乐院时,谢家的妯娌们都在,包括魏氏。
魏氏看了她一眼,道:“你母亲昨晚上摔了一跤,没什麽大碍。我想着太晚了,便没让人去叫你。”
“那我母亲现在怎麽样了?”
林有仪红着眼睛,表面上看着伤心,实则心里那叫一个气。她气魏氏心疼一个庶女,昨晚故意拦着不让人去叫林重影。
“四妹妹,母亲已无大碍,将养些日子就能好。只是伤到了头,这段日子要静养,身边离不了人。”
一听这话,林重影便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嫡母病了,庶女侍疾天经地义。
赵氏不说话,不知在想什麽。
她想的是昨晚的事,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麽腿就软了,还好巧不巧磕到旁边的石头上。隐隐约约中,她仿佛记得有什麽东西打中了她膝盖,当时她感觉腿一麻,然後就摔倒了。
“母亲,您头又疼了?”林有仪这一问,让她回过神来。
“莹娘,刚才仪儿说的没错。”魏氏道:“你接下来要养伤,身边确实离不了人。若是人手不够,我再派些人来。”
赵氏和林有仪的心思一样,正想着借这个机会磋磨林重影,哪里是想要谢家的下人。
当着谢家几妯娌的面,有些话赵氏不好说,只能是林有仪来说。
“表姨母,院子里人手自是够的。只是这近身侍候的活,仪儿不放心交给别人。”
“仪丫头是个孝顺的。”陆氏眉宇间带着愁色,瞧着还是有几分笑模样。“那就要辛苦你了。你母亲身边有你侍候着,你还能陪她说说话,想来她的伤也能好得快一些。”
林有仪更气,气陆氏帮着林重影。
她刚想说什麽,又听到陆氏心疼的声音,对林重影道:“影娘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但你身体不好,还是得好好养着。你养好身子,就是对你母亲最大的孝顺。”
“是啊。”顾氏跟着附和,“影娘这身体亏空得厉害,确实得好好养着。千万别逞能,否则就是添乱。”
妯娌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里话外都将林重影给摘了出去。哪怕赵氏和林有仪再想让她侍疾,眼下也张不了嘴。
孟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百思不得其解。
陆氏她能理解,毕竟一个商贾之女没太多的讲究,顾氏她觉得也说的过去。唯有魏氏这个二嫂,她没看明白。
她耷拉着脸颊,无比同情地看了赵氏一眼。
赵氏忍着气,人前还要装大度,不仅顺着谢家妯娌几人的话,不让林重影侍疾,还装出心疼庶女的样子,催着林重影回去歇息。
林重影也会装,装作看不了嫡母受伤的样子,还落了泪。
等出了来乐院,她脸上还挂着未乾的泪水。任是谁见了,都以为她是因为嫡母受伤而流的伤心泪,却不知她的眼泪是为开心而流。
还没走出来乐院的地界,打眼看到抬头望天的林昴。
林昴站在一块石头旁,背着手仰着头。听到脚步声後睨过来,然後从腰间抽出桃花扇,“刷”一下打开。
隔着一些距离,林重影行了礼,唤了一声父亲。
她对林昴没什麽好感,也知道对方是个靠不住的,除了明面上的规矩客气外,她没打算和对方说什麽。
原以为林昴出现在这里,应是来看赵氏的,没想到林昴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回应她後,却是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男人的背影潇洒恣意,仿佛从未为世间任何人停留过。他自有他的风流快活,那些在他生命中经过和存在的人,全部被他抛之脑後。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悲凉,为原主,也为吴姨娘。下意识抬头望天,但见天高云淡无边无际,莫名觉得难过。
几乎未加思索,她追上林昴。
林昴看到她追过来,明显有些惊讶,将手上的扇子一合,指了指另外的方向。“四丫头,你是不是走错了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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