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标很愉快地陪着常青儿回家探亲了,而奉天殿里的朱元璋此时却百感交集。
“已经三天了……这混账小子居然还不来找咱,不来道歉,不来上朝!连他娘都躲着咱,咱就那么惹他们娘俩烦么?”
洪武皇帝此时终于体会到了孤家寡人的感受。虽说还有四个儿子陪着上朝,但是很明显他们的才干远远不及朱标,更不用提代替朱标了。老二老三都是好战分子,对政务琐事压根一窍不通,没事就嚷嚷着要要去西北前线。老四倒有点脑子,但是一提打仗也两眼放光,整天就问徐达大将军最近干啥呢。剩个老五倒是一个文臣的料,但是这小子,用老百姓的话讲就叫蔫坏,胆量过小但是有时候又容易犯错。
“我朱元璋这么多儿子,难道就凑不出来一个比太子强的?”
很明显,真的找不出来。
“这混小子,咱是火气上头打了他,但是他不也是顶了咱么?可能拔刀是我过分了……要不找他娘跟咱说和一下?”
一想到最近马皇后连见他都不愿意,朱元璋只好无奈叹气。这次还真是娘俩都得罪了。
“总不能咱去找他说吧?咱好歹也是皇上,还是他老子,就不要面子了吗……我还有点想咱孙儿了,可是这样咋去看啊?”
朱元璋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破局之法,被逼无奈的时候却有一个奇特的念头在脑海中出现。
“既然咱现在这些儿子都比不上他,那咱就再生!咱还就不信了,都是老子的种,难道就比不上他!”
朱元璋起身便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冲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常府,朱标和常遇春在小院中饮酒,常青儿陪着母亲在屋内逗弄着孩子,此时倒是其乐融融。
“您尝尝这外国的酒咋样!”
朱标将进贡来的葡萄美酒给常遇春倒了满杯,常遇春首先拿到鼻子面前闻了闻,然后小口品着,却露出一副不尽兴的模样。
“好酒倒是好酒,闻着也挺香的,就是入口颇为生涩,还有些许酸味,也赶不上咱大明的酒那股子烈劲。”
朱标此时倒是挺吃惊的,他记得常遇春一向嗜酒如命,而且也不是这种小口品酒,从来都是大碗下肚,不管三七二十一。现在居然小口品起酒来,确实太诡异了。
“这不是您喝酒的风格吧?您怎么倒变得文雅起来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您老人家喝酒完全是抱起一大坛子咕咚咕咚的,管他好酒坏酒,有酒味就行了。”
常遇春满脸不乐意,“还不是你小子,让咱养老这么早,然后那太医还说咱身体不好,这连喝酒吃饭都得被管着。过去几年里,我一顿饭就那么一杯酒,你知不知道咱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咱都恨不得用一滴滴地慢慢品,可不就成了品酒的行家么?现在你给咱倒一杯酒,咱都能尝出来什么酒,哪产的,是多少年的窖藏。”
朱标也憋不住笑,这老丈人这几年确实被管的挺狠。
“您也不用怪我,这不是为了您身体着想么,您不想看着女儿出嫁?您不想陪着孙子外孙享享天伦之乐?总得来说,身体还是最重要的。您看那么多武将,大多数都是病亡的,就是因为风餐露宿,辛苦操劳。您老人家打了半个天下,接下来这些日子还是好好享享清福吧!”
常遇春也笑了,他当然不怪自己这个女婿,这么多年,不少老哥们都去了,他虽然不能再上战场,但是最起码还活的好好的。就像朱标说的,有时候陪陪家人也挺好的。
他又倒了杯酒,然后和朱标说起了前段时间的事情。
之前他也去张定波出家的寺庙走了一圈,那老东西居然也说他杀孽太重,好在他这些年修身养性。两人只好又打了一架,然后喝了一顿酒。
常遇春也很生气啊,
“别人说就算了,你这张定边还好意思说咱杀孽重?咱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也没比咱强多少吧!你这老小子袈裟一披就装上佛门弟子了,还不是猪鼻子插大葱!谁家好和尚天天喝酒吃肉的。”
朱标笑得前仰后合,谁能想到当初天下间最能打的两个人,现在一个当和尚,一个在家养老,果然是落魄英雄更懂惺惺相惜啊。
常遇春扔进嘴里一粒花生米,笑着看着朱标。
“好女婿,咱听说你爹最近不待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