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庄齐几乎未再和他有过肢体接触。
不像小时候,有事没事就叫句哥哥,看书也要靠过来。
唐纳言的喉咙突然变得很痒,令他忍不住想要反覆吞咽。
下一秒,在庄齐就要撤回去的时候,他反手握住了她。
庄齐的瞳孔放大了几分,瞠目看他。
但哥哥的表情很自然,他说:「手还是这麽凉。」
她是随便坐的,一双腿悬吊在了空中,踩不到实处,心也跟着摇摇晃晃。
庄齐低下头,悄默声地红了脸,用力把手抽回来。
她说:「我的手本来就不怎麽热,没淋雨也一样的。」
唐纳言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他不动声色地收拢了:「刚才都到家了,怎麽又和周衾出去?」
庄齐仰面看他:「做了点事情,一起说了两句话,这总是可以的吧?」
滴答雨声里,唐纳言温润的眉眼又望了过来。
他淡淡开口:「听起来。。。。。。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没有!」庄齐措辞强烈地否认,不知道哥哥怎麽会有这种想法的,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唐纳言拍了拍她的背:「你说没有就是了,激动什麽。」
庄齐扭过了身子,鼻音浓重地抱怨:「整整半个小时,哥哥都在指责我,用审犯人的口气。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似的,奇怪。」
她委委屈屈地朝他撒气,於纯然中见娇美,令唐纳言一下就没了辙。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的一切作为,应该被下何种定义,只是笼统地把它概括为家庭教育。父母不在,他是兄长,理当要负起教导妹妹的责任。
只不过,这当中有多少是出於私心里的嫉妒,又有多少真正是长兄如父的立场,恐怕他自己也厘不清。
「有吗?」唐纳言扶着她的肩膀,太单薄了,让他不忍心强行扳过来,只好把头伸过去问。
庄齐撅着唇,低头细细抠着圈椅鹅脖上的漆皮:「就有,就有。」
不应该在这时候觉得妹妹可爱,那就真成了是非不分的家长了。
「。。。。。。好好好。」唐纳言的声音顿了一下,败下阵来:「是哥哥不对,问话也太凶了一点。」
庄齐转过身,眼里有了真实而脆弱的湿意。
她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害怕。
那只是她不能忍受哥哥的靠近,身体在刺激下作出的反应而已,不在她控制范围内。
她揩了揩眼尾,决心把这场戏演到底:「那你下次不能骂我了。」
唐纳言无奈地笑笑:「这不叫骂,我只是担心你还小,过早地交往对象,又分辨不出人的好坏,怕你受到伤害。」
他以为妹妹会跟他理论,拿出一桩桩事实来力证周衾是个上乘人选,那样,唐纳言会更加地笃定自己未雨绸缪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