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衾说:「就是咱们收养的那只猫,我送到这儿来了。」
庄齐笑了下:「嗯,这儿人多,伙食好,能照顾它。」
「怎麽着周衾?跟我们一起去喝两杯?」静宜插了一句话。
庄齐把目光往後一转:「我们要去喝两杯这事儿,我怎麽不知道?」
「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
「。。。。。。也行吧。」
和静宜在一起就这样,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她要干什麽,总是说风就是雨。
譬如此刻,庄齐坐在光线幽暗的吧台边,喝着一杯daiquiri,她都不知道怎麽就来这儿了。
酒廊里很热,她把外套搭在了椅子上,身上只有一条绉纱裙。有精英模样的男人过来和她搭讪:「小妹妹,你一个人吗?」
庄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只会朝人笑。
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你一叫妹妹,我还以为是我哥来了。」
男人饶有兴致地坐在了她身边:「噢,你有哥哥?」
庄齐嗤了声:「不但有,我还很爱我哥呢,我还想要他永远属於我,你觉得可能吗?」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男人当她是酒後胡言,也跟着乱说。
庄齐托着下巴笑了:「别人也许可能,但我哥哥一定不可能,你不知道他多有分寸。第一次见他的人,总会觉得他是个迂腐的学者,像旧学堂里的教书先生。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更守规矩的人了。」
男人趁机靠近了她一点:「那你还爱他干什麽?」
「如果我有办法不爱他,那麽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如果能够不爱他的话,我会是最幸福的小妹妹。」庄齐笑着笑着,眼尾就酸涩起来,像吞下了一片柠檬,可柠檬在杯底躺着。
他还要再说什麽,静宜已经过来了,她说:「哥们儿,你走远点好吗?」
那个男人扫了她一眼,刚才好像在门口看见这姑娘了,从一辆军牌车上下来的,连司机都是训练有素的模样,看得出当过兵。
估计不是什麽来路简单的姑娘。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庄齐,走了。
庄齐还不知道怎麽了,她说:「我们回去吗?」
话音刚落,手机就在桌面上震动起来。
她眯着眼睛去看,是已经被改了称呼的大名——「唐纳言」。
静宜先她一步拿起来,挂掉後,直接关机。
庄齐突然醒了:「你这是干嘛?」
静宜振振有词:「让他着会儿急,总是你偷偷为他伤心,也该他为你着急了。」
「我哥会担心我的。」庄齐就差喊起来。
静宜嗯了声:「就是要让他担心,这些老同志我太了解了,你得打破他的屏障,他才能从牢笼里走出来。」
庄齐虚心请教:「哪儿来的牢笼?」
静宜仰头喝了一口酒:「问得好。我也不知道他们哪有那麽多顾虑,前怕狼後怕虎,就会藏着掖着,让他们偶尔变个道就像要了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