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调好的肉馅放到一旁,瞧着王二娘似乎已经将馄饨皮准备好,「劳烦二娘子将馄饨包好,我与扈娘子去瞧瞧那间铺子。」丶
说罢,在二人震惊的目光中,披上一件灰色的斗篷就要出门,去被扈娘子拦住,「小娘子莫急,今日我与那牙子约好明日午时再带我们去看铺子,况且如今天色不早,那对老夫妻恐怕是休息了。」
冬日的北疆,白日极短,如今才过未时,天色便擦黑了,昨夜下过雪,院子内的积雪虽已铲除,但天黑路滑难走,稍不留神就会滑上一跤,最近路过医馆,时常能瞧见一瘸一拐的行人踏入医馆。
眼下正是开铺子的要紧时候,自己可不能受伤,既然扈娘子已约好,那自己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她按住心中的急躁,眼下自己最要紧的事,便是快些将明日摆摊要用的食材准备好。
因着午时林记面馆那档子事,沈之禾一下午都情绪不佳,做什麽都提不起兴致,如今铺子多少有了着落,自然是要好好准备明日的吃食,心情大好,便想着不如明日准备个新的吃食,再吸引一波食客,为自己开食肆准备。
正想着,睡眼朦胧的沈之安松松垮垮套着一件夹袄,揉着眼睛掀开帘子,"阿姐,之安肚子饿了。"
「饿了,那先吃些糕点垫垫,阿姐一会就做暮食。」瞧着他晃晃悠悠走到自己身旁,沈之禾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睡得通红的脸蛋。
抬手取了一块梅花糕塞入沈之安口中,梅花清冽的香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将他原本的睡意驱散,只见他眉眼一弯,露出甜甜的笑容,「阿姐,好吃!」
「汪。」
「阿黄莫叫,我带你出去玩雪。」大约是瞧出了几人的忙碌,沈之安摸了摸阿黄的脑袋,将松垮的夹袄穿好,便领着阿黄朝屋外走去,「阿黄,你是不是胖了呀。」
小少年的嗓音逐渐飘远,紧接着传来阿黄不满的叫声。
「扈娘子与之安一同去吧。」虽说在自家院子,但隔壁的王家不怀好意,自己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让沈之安一人在屋外呆着,瞧着扈娘子脚边的竹筒越来越多,赶忙招呼她去陪之安一同玩耍。
透过窗子,瞧着一大一小两人玩得畅快,沈之禾心中亦是高兴,原本病殃殃的娃娃,如今个子高了不少,性子也开朗了许多,再也不如初时那般胆怯,待将食肆的铺子解决了,便去寻周莹帮忙找个先生吧。
次日巳时三刻,沈之禾让王二娘守着推车,自己则领着沈之安,跟着扈娘子朝牙行行去,牙行距离自己摊位极近。
还未走近,就瞧见那牙子候在门前,远远瞧见两人便迎了上来,却在瞧见沈之禾时愣了愣神,片刻神色如常,「我道是何人要租赁铺子,原是沈小娘子,可是推车小了些,小娘子施展不开?」
闻言,沈之禾笑了笑,「您猜对了,只是也不算施展不开,您说哪位摊贩不想着拥有一间自己的食肆?」
说着话,一行四人便走到那间铺子前,果真如扈娘子所言,这铺子与阿爹的铺子只隔了一条街,自己站在门口就能瞧见对面铺子的状况,心中顿起一脸微妙的情绪,大概是有些暗爽。
「小娘子快些进来。」
「来了。」听着牙子的声音,沈之禾收回目光,快步踏入铺子,只见铺子内十分整洁,桌椅光洁如新,可见主人极为爱护,只是瞧不出这铺子原先是卖什麽的,进来前自己好似也没瞧见门口有什麽牌匾,心中疑惑。
「钱老,正是这位小娘子要租您的铺子。」
说话间,一位头头发花白的老翁从後头绕出,面色红润,身姿矫健,快步走到沈之禾跟前,上下打量着她,片刻才道:「可是沈二郎之女?」
沈之禾心中一惊,抬头望着眼前的老翁,「您认识我阿爹?」
「自然是认识的,沈家二郎机敏能干,仅靠着自己就在这集市中买了间宅子,奈何有个偏心的娘。」老翁目光幽深,似乎在透过沈之禾的面孔望向她早逝的阿爹。
沈家那老婆子偏心,红叶镇人尽皆知,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故而沈之禾并未觉得有何不对。
「昨日我听说,你是准备租下我的铺子开间食肆?」老翁收回目光,问道。
「是,我那摊位有些小了,且许多吃食都做起来不方便。」沈之禾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盒糕点放到老翁跟前,「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您尝尝。」
接过糕点匣子,老翁瞧着里头精致漂亮的糕点,再抬头瞧瞧眼前的沈之禾,忽然她的面容便与二十年前的沈二郎重合,那小子也是这般取了自己做的吃食送到自己面前,求着自己将那铺子租给他,果然是女肖父。
罢了,自己年岁大了,本就是要将铺子租出去,如今这丫头是故人之女,便与她吧。
想到此处,老翁冲着沈之禾招了招手,领着她往另一头走去,在西南墙角站定,瞧了眼较远的几人,压低嗓音道:「丫头,看在你是沈二郎之女的份上,老头子给你提个醒,你那大伯绝非良善之人,你父亲染病前一日还在与我吃酒。」
闻言,沈之禾双目瞪大,心中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原说为何大房说阿爹阿娘染了疫病,可家中与镇子上除了他因病去世,再无人因那场病身死,可眼下并无证据证明,她藏住自己的情绪,笑着对老翁道谢。
两人在牙子的协助下将租赁契书签好,沈之禾将签好的契书收好,对着老翁行了一礼,这才跟着牙子离开,心中琢磨着那老翁所言,自己阿爹是个普通人,且为人和善,并未得罪过人,且沈大郎没有理由害他,毕竟他所用的银钱都是阿爹所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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