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宋家人都头痛欲裂地醒了过来,迎接着已经水落石出的局面?。
失去行动能力的孙老伯神色木然地任由宋家人绑起来送到郡守府,劫後馀生的小夫妻因为陷入幻梦太久,精神有些萎靡。
云桑看着两个依偎在一起互相关心的小夫妻,由衷为两人感到高兴。
她记得颜月同她说过,她与宋公子是,自小指腹为婚的一对恋人,关系十年如一日的好,也?从不会嫌弃她身弱有心疾,反而倍加怜惜呵护。
如今总算是有惊无险结为了夫妻,可以称得上是修成正果了。
颜太守亲自将孙家老伯带去审讯了,云桑不知都辩了些什?麽陈年旧事,只听说孙家老伯最後咬舌自尽了。
颜太守将酬金也?带了过来,五千两的数额不小,尽管他?为官多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此刻要送出去自是心疼得龇牙咧嘴。
云桑看着模样滑稽的颜太守,暗自偷笑?着,江见则蹙着眉头看了对方几?息,二话不说将一袋子银钱一把薅了过来。
「拿来吧你!」
江见才不惯着这老头的矫情,认认真真地点完银钱,确定没有少他?一个子,才心满意?足地将酬金塞进了云桑随身的布袋子里。
为着这次酬金,他?可是差点着了道,升仙香那等江湖上都罕见的玩意?,竟不巧让他?给遇上了,整得他?措手不及,还差点误了娘子的性命,这钱拿的一点不虚。
待颜太守再看不见他?的血汗钱,他?很快收拾了自己?的神情,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也?许是觉得云桑二人是马上要离开蔡郡的外?人,颜太守絮叨起来也?不见外?了。
「我又能如何?,当年我初到蔡郡任职,一介庶民出身,没有根基,靠着勤学苦读中了进士,又耗了十数年的功夫得到这个郡守之位,刘郡丞在长?安有个侍郎的亲大哥,当年便以权势胁迫我,是我懦弱没用?,不敢为孙家做主,只敢偷偷将毒杀刘家的孙老汉放走,以为是行了个功德,没想?到却是给蔡郡丶给自己?招了祸患,哎……」
「若是当初我……」
悔恨的话刚说出来,颜太守又打住了。
这事,似乎怎麽选都让人头疼。
「不过是看你愿意?承受哪头的苦罢了,後悔有什?麽用?。」
江见将酬金塞到云桑的小布袋里,漫不经心说了句,颜太守听了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凶手已经伏法,往事随风散,只愿太守日後仁德公正,为民造福,做个清明的好官。」
云桑不想?也?没什?麽立场在这批判颜太守什?麽,只盼着日後这个一郡长?官能无愧於心丶善待治下百姓。
「自然自然,这是一定的。」
颜太守苦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想?起前段时日长安传来消息,朝廷的巡查御史已经离了京城,不日便会抵达江州乃至蔡郡。
蔡郡这事瞒不住,他?也?不想?瞒了,该怎样就怎样吧,他?的阿月也?好好的,以後也?不会有喜丧了,颜太守不求别的了。
「江少侠和云姑娘不如在蔡郡多待几?日,马上就是花朝节了,若是无事不妨留下同乐?」
原本决定再歇息一日便上路的两人,一听花朝节都动了动心思。
江见年年忙着赚钱,风雨飘摇的自然没时间关注什?麽花朝节草朝节的,但这名儿听起来怪好听,应该很好看,娘子应当喜欢吧。
云桑还在迟疑,她似乎觉得往常这一日她都过得很快活,很美好,纵然是记忆缺失的她也?有几?分怀念。
「娘子想?去吗?如果想?我们?便多待几?日,也?没有那麽急。」
江见的话语和笑?容是如此的纵容和宠溺,仿佛她要天?上星星月亮江见也?会说:「娘子稍等,我去取来。」
这样的姿态最容易助长?人的气焰,饶是云桑都生出了些被?偏宠的小小自得感。
没用?得到回覆,江见仍是专注地看着她,一双眼眸璀璨生辉。
「想?去的。」
少女嫣然一笑?,点了点头,脆声应道。
闻言,一直等待回应的少年笑?意?明朗应声:「那就去。」
颜太守在一旁大笑?,十足东道主的姿态。
……
劳累了几?乎一个晚上没合眼,云桑松懈了精神後,早早洗漱完爬上了床。
江见不是那等熬一夜便蔫头蔫脑的普通人,但看着云桑安睡,他?也?跟着一块去了。
隔着被?子,云桑被?江见牢牢扣在怀里,她看着少年精巧的下颚,忽地想?起一桩事,咕蛹了一下身子,从平躺改为与江见面
?对面?。
察觉到云桑这一动静,江见也?睁开了半阖着的眼眸,兴致勃勃地凝着云桑。
「娘子也?睡不着?那不如我们?来做些有趣的事吧!」
云桑本是有正经事要说的,一转脸就对上江见兴致盎然的脸,还有这番饱含深意?的话。
云桑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当即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怒道:「什?麽啊,我有正经事要说,你别乱来!」
「那你说。」
江见懒洋洋地一只手支着脑袋,虽然姿态变得正经了许多,但那双眼睛却还黏在某个地方,让云桑都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云桑问?道:「为何?我没有被?那邪香所惑,连你都没能幸免,我竟然还能保持清醒,实在是奇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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