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峻的神情克制的优雅,让他从只知野蛮战斗的族人中超脱出来。
他健壮的体魄有力的身躯并不输给任何一个战士,是野兽们强大而危险的天敌。
他将闭着双眸的阿忘抱在怀中,抱一个脆弱婴儿般的轻柔,阿忘仍然闭着双眸不愿睁开,似乎一旦睁开就要面对可怖的冲锋的野兽,她在抗拒他。
苍鹫抚上她微蹙的眉头,她一贯口是心非,前两日还说要做他一个人的妓。女,今天他只是吻吻她,她就挣扎得不行,又归属於贞洁烈女那方了。
女人的心思总是难猜。而他的欲望十分直率,像一把尚未铸成的通红的剑试图经历淬火,落入柔软的水液中将满腔的情玉尽情泄出。
可怀中的人类女子太过怯弱,他舍不得让她被烧红的铁吓得惊惧出声。
她会受伤的,苍鹫冷静地想,他们的身体并不匹配。
「睁开吧,」苍鹫道,「我已穿上衣裳。」
阿忘并不顺从,她闭着眼眸,眼睫微湿。
苍鹫垂首凑近她,呼吸滚烫而阴郁:「我只是吻了你,正如你吻我。」
「先奸後杀,」阿忘的声音软而无力,微颤着指责他,「真是卑鄙。」
苍鹫顿了片刻,然而一刹那後他放纵自己离她更近,吻上阿忘湿润闭合的眼帘:「你说得对。」
「卑鄙对妖而言是夸赞,慈悲才是辱骂。」苍鹫道,「这次我想选前者。」
「你不愿看我,」苍鹫含糊道,「我就一直吻下去。」
阿忘愤怒地睁开眼,推开他脸庞:「够了。」
苍鹫心中一叹,直起腰背遗憾道:「罢了。」
他抱着阿忘站起来,看了下安弥山的天色。回到妖山後被禁制削弱的力量恢复,但伤势却未痊愈。
胸膛之处仍然痛着,苍鹫抱得很稳,神情渐渐严肃下来。他回想起与束元洲的最初战斗是在阿忘的婚礼上。
那个男人……竟然是阿忘的夫君?
苍鹫皱着眉头,想问阿忘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苍鹫抱着阿忘往山下走,他在沉思,组织言语。
过了许久他道:「你不再是梅妖一族的贡品。我会用混沌归元花与梅妖一族交换你。」
混沌归元花本是他准备的寿礼,苍鹫若给出去,就得再去找一份贡品。或许去杀一个大妖献上妖丹。
苍鹫道:「放走你那半日,我想了许久,被食这样的死法不适合你。
「以後你住在妖山,我会尽量照顾。」
阿忘听了,并没有多开心,只是问:「既然你有心照顾我,为何还要掳走我?在人间我生活得十分安全,这里充满了危险与血腥,不属於我。」
苍鹫没有回答。
阿忘道:「你若想吃了我,我认。你若想占有我,我不从。」
他不是她选定的人,连人都不是。就算馀生短暂,她也不要跟个妖和和美美共度馀生。
「你之前是愿意的。」苍鹫拧眉,不解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