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休脑内警铃大响,「我觉得,您需要清醒。」
如果是一般人,她一定已经一脚踹开,可这人是位高权重的王夫,真这麽做了,就不是欠钱而是进局子。
可如果真发生什麽旖旎,大概率也很难存活。她拿手轻拍他滚烫的脸,「看清楚,这里是哪里,殿下醒醒。」
「清醒?我很清醒。」洛弗因攥住她的手,眯着的狭长眼尾微挑,薄唇殷红因水光显得格外饱满诱人,纤长翘起的睫毛在月光的照耀下投出一片阴影。他把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手心的温度更加滚烫,「私下里不要叫我殿下,叫我的名字。」
「……。」
你叫啥,颜休差点问出口,这会儿难得又了点眼色,没有说出来。
洛弗因一下子看出,秀气的眉毛皱起,手部用力,「洛弗因。你必须给我记住。」
他手劲很大,颜休吃痛,看他急迫又愤怒的样子赶紧说,「好,我记住了。」
可手上的力度没有放松,颜休试探地问,「洛弗因?」
洛弗因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柔软,眼睛慢慢溢出水光,甚至像是湿漉漉的小狗。
这父子俩真的挺像的。
就在这种时候,颜休佩服自己还能瞎想,洛弗因鼻尖微红,头低下,声音微微哽咽,「再喊一遍。」
「……洛弗因。」
「还要。」
「洛弗因。」
「嗯。」
洛弗因又重复了一遍,「嗯。」
「这样才好。」
他像是受伤的大型犬,受尽了委屈,在朝主人撒娇。颜休甚至有冲动,抱住安慰安慰胡撸胡撸毛。
可没等她做任何动作,洛弗因侧身倒在床上,然後揽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胸前,相比於情人间的暧昧,更像是孩童在寻求安慰。
颜休感到不解,小声询问,「殿下?」
「错了。」他闭着眼,因为把头埋在她身上,声音闷闷的。
「……洛弗因。」颜休被他弄得有些痒,「你在干什麽?」
他在闻她身上的信息素,自从颜休失踪後,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患上了严重的失眠,刚刚生下慕夏时又有产後抑郁。
「……你哄我睡觉。」他的脸摩挲了两下,都是因为她,这是她欠下的。
颜休愣了半天,叹了口气,「怎麽哄?」
「看你本事,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洛弗因闭着眼,嘴上丝毫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