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道第一间门开着。护理员站在门前,向他招手,“风闲,这边。”
黎风闲快步过去,到门口时,鞋底像是踩到什么,剐蹭了一下。
他移开腿,看见地上七零八碎的瓷屑,杯子和水碗扣翻在地,床铺已经没人了,但掀开的被单上残留一片刺目的红。
“黎音姐她突然出现……”护理员忖度了一下用语,“自|残行为,咬伤了自己,所以我们给她打了镇静剂。”
“为什么会这样?”黎风闲问。
“暂时不能确定原因,”护理员说,“但我们猜测可能是……以前的创伤综合征复了。”
手机铃声持续在响。
没有备注的号码,但这已经是第三通电话了。
黎风闲的手机漏在了车上。
怕是什么重要电话,叶筝拿过他的手机,正要接时,来电中断了。
还是拿上去给他吧。叶筝从驾驶室下车,沿着指示牌走进疗养院大楼。
到大堂时,“抱歉先生,”护士呈给他一分探访时间表,慈和地微笑,“您来早了,现在是非探病时间。”
“我……”
“叶筝?”这时,背后传来个耳熟的声音。
他回头看。
吴先秋手夹香烟,脚穿拖鞋,一身麻乱地走近他,“你怎么在这儿?风闲呢?”
“我给风闲……哥送手机。”叶筝划亮屏幕,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是你给他打电话?”
“是。”吴先秋点头。按下电梯,他睃了眼叶筝,“你跟我走吧。”
叶筝迟步跟上,又回看了一眼前台。
两名护士并没有拦下吴先秋。
“叮”
电梯打开,他们进入轿厢,叶筝有些刻意地抬头去看显示屏上的楼层跳动。吴先秋也当他不存在一样,捏着枚防风打火机反复转动。
五楼、七楼,电梯升得很慢。
到九楼,门一开,两名护理员推着脏衣篓从他们面前经过。
护理员没注意到载客电梯已经到了,说出口的话收不回来。
“是她十六岁被几个人那什么之后生下的孩子”
于是下一秒,吴先秋就像被激怒的豹子扑向猎物,箍住那人的喉咙紧紧向后勒!
推车叮叮哐哐撞到一边。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吴先秋拽着那人走了几步,将他的脑袋往墙上狠砸,“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
另一人懵了几秒才上前分开他们,“哎哎,别!”不知道这大叔下的什么劲儿,他一点都没扒动。
脑海里还有那句话在环绕,但理智促使叶筝上前拿住吴先秋的肩膀,把人扯开,“你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