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找错人了,在下不知。」谢泠燃勉强再多说一句,抬脚便要走。
阮棠着了急,想拉住谢泠燃的衣袖却落了个空。
长衫不比袍子,修身许多,袖子也窄,谢泠燃动作太快,阮棠抓不住。
「不行!」阮棠乾脆跑到谢泠燃跟前,张开双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写着「警告」的红色大字又开始在脑中闪现,阮棠的头更加疼了,她不管不顾,胡搅蛮缠起来:「把梅花还给我就让你走。」
谢泠燃环视一周,游廊外开着白梅,一簇簇隐匿在雪色中。
他略加思索,脚尖轻点,运起灵力过去,衣袂被这动作带得猎猎翻飞。
「别跑!」阮棠大喊一声,急得跺了跺脚,提起裙摆,艰难地准备翻过游廊追上去。
只是阮棠还没来得翻过游廊,谢泠燃又主动回来了,手上是沾了雪的梅花枝。
他来去如风,空气中似有若无地弥散着一股凛冽的清香。
谢泠燃将梅花枝递给阮棠,面无表情道:「还给你。」
见此举动,阮棠笑弯了眼睛,上前一步接过梅花枝,却挑三拣四,「颜色不一样,白天那枝是红色的,现在这枝是白色的。你该不是想拿你的梅花换我的梅花吧?」
谢泠燃之前没注意,现在阮棠靠近了才发现她身上带了酒气,想来是在宴会上喝下的桃花笑。
他不喝酒,刚才却也勉强尝过一杯阮棠敬的桃花笑,入喉便知酒性浓烈,於是靠着灵力化解了。怪不得此刻阮棠的行为如此反常,原来是到他这来撒酒疯了。
谢泠燃不和醉鬼一般计较,出言提醒:「九公主,你醉了。」
脑中闪现的「警告」终於消停下来,阮棠把玩着梅花枝,自以为凶狠地瞥他一眼,反驳道:「你才醉了呢,干什麽老是冲我生气,一下生气一下不生气,我要怎麽办嘛……」
话还未说完,阮棠的视线就模糊一片,很快失了意识昏睡过去。她身子直直往地上倒下,手中却仍旧握着那枝梅花,不肯撒手。
「九公主,多有得罪。」谢泠燃收手,尽量避免接触,让阮棠靠在游廊中的椅子上。
而後他没立即离开,只是静静站在一旁,遮挡去了许多风。
阮棠的脑袋窝在氅衣的绒毛里,睫毛浓密整齐,温顺地闭着眼睛。
她褪去了公主的娇蛮任性,正毫无防备地沉睡在梦中。
耳边终於清净了。
谢泠燃站在游廊中,却再没了赏景的兴致。
他馀光里总能瞧见,那一色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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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阮棠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也酸痛地像是散了架。她紧皱着眉,眼皮沉沉地睁不开。
棣儿心疼极了,赶忙拿温热的毛巾上前擦擦她的脸。
缓了好一会,阮棠才舒服一些,躺在床上,茫然地睁着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