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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忱好粮食,准备叫陆淮查看,刚走到帐前就被侍卫拦下:「副将,将军说他有事,不见任何人。」
「好。」莫忱没多想,转身离去,走了一两步又折了回来,问侍卫:「卓大人在哪个帐子?」
侍卫想了想,回道:「卓大人在将军帐子里,帐子里有说话声,应该是在探讨事务。」
莫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起来:「哈哈,卓大人刚来,正常,非常正常。」他摆了摆手,笑道:「雪也大了,你们别在这守着了,回去吧。」
两位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挪动脚步。
「没事,回去吧,他俩又打不起来,出了事我担着。」莫忱再次保证。
最後,两位侍卫在莫忱的劝说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达成一致,在莫忱的目送下相继离开。
莫忱扫了眼空荡荡的四周,叹了口气,心里暗暗骂着陆淮,就这麽把持不住,还得靠他帮忙遮掩。
他的命可真苦,人家都已经找到真爱了,他却还在这世间漂泊,莫忱狠狠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潇洒地转身离去。
次日辰时,天已大亮,帐外的飘雪不知何时停了,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景象格外壮观。
帐内烛火一闪一闪地跳动着,映照着床上之人的脸庞,卓祁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喊道:「敬辞。」
帐内无人回应,卓祁等了一会儿,又试着喊了一声:「敬辞?」
还是无人回应,这就有些不对劲了,难不成是梦?可他的身子为何会这般不适?
卓祁想着,缓缓睁开眸子,掀起被子坐起身来,入眼的是凌乱的床铺,他的衣物散落一地,卓祁双颊微红,回想起昨晚的旖旎,不禁有些羞赧。
刚要起身,却感觉浑身酸痛,许是许久未曾如此,生疏了。不一会儿,帐帘被掀开,陆淮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醒了?」陆淮笑着走到床边,将粥放下,伸手摸了摸卓祁的额头:「感觉怎麽样?」
卓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将军真是勇猛无比。」
陆淮轻轻一笑,随即又严肃起来,从身後拿出一条长长的树枝干,眯了眯眼:「边关这麽危险,大人用不着亲自送粮吧?」
说着拿着枝干在自己手心里拍了两下,大有要教训人的架势,别说卓祁,就连陆淮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模样,简直就是个人渣!
卓祁脸色微变,笑容僵在脸上,向後退坐了两下,赶忙解释道:「皇命难违,再说我若不来,怎能放心?」
他无辜地眨了眨眸子,这副模样把陆淮看得眸色一深,心里漏跳了一拍。跟在陆淮身边久了,卓祁也摸透了陆淮喜欢他什麽样子,要是帐子里还有别人,他定然不好意思做出这样的表情。
他猜得没错,陆淮果然吃这一招,立刻丢下手中的枝干,不顾一切地前去抱住他:「好好好。」
卓祁装可怜这一招只能说起到了一半的作用,陆淮在北疆的这段日子,也是极其想念卓祁。
情难自禁,怪不得谁。
片刻,陆淮这才想起被自己晾在一边的白粥,他端起来尝了尝,温度正好,转身递给了盘腿坐着的卓祁。
「北疆温度低,膳食凉得快,快喝吧。」
「你吃了吗?」
陆淮笑道:「吃过了,昨夜伺候大人这般辛苦,当然得好好补充补充。」
闻言,卓祁一时语塞,他瞪了一眼正看着他坏笑的陆淮,迅速喝完碗中的白粥,问起正事:「军粮到了,是不是要表现表现了?」
陆淮顺势坐在床边,贴心地将被子重新给卓祁盖好,回道:「当然,对面如今正乱作一团,是个好时机。」
「何时?」
陆淮势在必得:「明日。」
京城,宫中。
近日事务不多,摺子也没几个人上,即便上了摺子,李晟也能猜出里面的内容。
无非是卓祁一走,林峥权力过大,劝他不要听信谗言,要明辨是非……
与前几年弹劾卓祁的内容大差不差,硬要说不一样的,也就是弹劾之人换了名字,让他有些不适应。
「陛下,林大人在外求见。」
「叫他进来吧。」
苏公公拱了拱手,转身将林峥带入殿内。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晟摆了摆手,没有丝毫停顿,道:「爱卿求见,所谓何事?」
林峥顿了一下,重新跪在地上,拱手道:「陛下恕罪,臣有罪。」
李晟手持的笔墨一顿,墨水在纸张上聚成一个小黑点,他微微皱眉,停下动作问道:「爱卿近日又没犯事,有何罪?」
正如李晟所说,林峥在朝堂上可谓是「尽心尽力」,把朝臣们怼得一个个哑口无言,只能暗自上奏摺表达想法,而林峥此次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臣听闻群臣对臣颇有不满,臣回府後也多加反省,但臣一心为陛下,绝无半分私心。」林峥说道。
「臣倒是无所怨言,只为能协助陛下治国家,但卓大人前往北疆,有些群臣还在暗中诋毁卓大人,臣听了於心不忍。」
「遂请陛下为卓大人树立威严。」
说了这麽多,李晟终於抬眼看他:「那爱卿是何意思?」
林峥在李晟的示意下起身,恭敬道:「卓大人一心为陛下着想,清正廉洁,要想堵住群臣的嘴,也不是说说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