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照义正辞严道:「你也说了,我贵为太子要什麽没有,会稀罕你的那些宝贝?」
他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算了,你的那些宝贝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不若这样吧,我最近处理政务太过劳累,闲暇看书时常感觉眼睛疼。」
谢星照可真是金贵,这是想让她给他寻名医还是照顾他?
祝云时嘟囔道:「可我也不认识什麽杏林高手啊?再说了,宫里的御医还治不了你?」
他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对她的迟钝无言以对。
祝云时不懂他什麽意思,只好又猜:「你总不会想让我给你熬补药吧?事先说明啊,你要是喝了出了什麽事,可不准赖到我头上。」
谢星照一副心有馀悸的样子:「可别了吧,我还怕你给我下毒呢。」
「你知道就好。」
谢星照被她气笑了:「祝云时,你可真是……我的意思是你每日过来给我诵书。」
给他诵书?
「你开玩笑呢?你不是有霍时颂吗,让他给你念不就成了?」
她知道谢星照有个每日都要看至少一个时辰书的习惯,多亏他的这个习惯,她从前没少被爹爹拿来做对比,念叨她不上进。
有回她被训得狠了,气不过就偷偷跑去将谢星照正在看的书给拿走了,可没想到他依旧雷打不动,拣了另一本又开始看。
她不服气,把他新挑出来的也拿走了,她就不信,他这习惯一日都断不了!谁知他还真就死不认输,又换了一本继续看。
她身心俱疲之下放弃了,把一堆书放了回去,不得不哀怨地承认,谢星照这人不招惹她时还挺上进的。
谢星照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怎麽?东西不舍得,现在连诵个书都不肯?祝云时,看来你的诚意不过如此。既然这样,你也知道我近日可忙的,恐怕就没空同你去寻父皇说明了。」
说罢就站起身来拍拍袖子准备往屏风内走,显然是不想再与她谈判下去,「郡主,我就不派人送你了。」
见他阴阳怪气地叫起「郡主」来,祝云时心里慌了,忙不迭上前拉住他,「诶——」
谢星照此人阴险至极!怎麽每次总能掐着她的七寸逼迫她低头。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每日半个时辰,只诵七日。」
半个时辰已是她的极限了。
怎知他依旧不依不挠,同她讨价还价道:「半个时辰怎麽行?我向来都看一个时辰的。而且七日这麽短,你当打发叫花子呢?一个月。」
「谢星照,你可别得寸进尺!」
谢星照不理她继续往里走,看上去很是气定神闲,显然是咬定了她定然会低头。
该死的谢星照!
罢了罢了,等他同她去皇伯伯面前退了婚之後,她就没有什麽後顾之忧了,到那时她才不管他,且让他的眼睛疼着吧,谁叫他眼疼还要看书。
祝云时使力拽住他的胳膊,咬牙切齿地应下了:「行,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一个月就一个月!」
谢星照面色迅速转好,嘴角上扬,一副得胜者的姿态,看得祝云时忍不住就想捶他几拳。
「每日辰时来东宫应卯。」
祝云时震然,「辰时?我每日都睡到巳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