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报酬,是你的坦诚。”
谢远星愣了。
沈边野带着一股认真的劲,没有嘲笑,没有轻视,问他:“你有准备报复谢卓武他们家的办法吗,告诉我。”
“坦诚,然后让我帮你,这是我要的全部报酬。”
谢远星抿着唇摇头,沈边野却开始了扳手指,“为了把你那个表弟从校门口弄走,我找了我朋友,赔上了一辆奔驰大g。”
“还有三个保镖,两个演员,一共五个人,他们的工资,一天一共是5ooo,我要这个报酬不过分。”
“你别忘了,是你先找我,要我帮忙的。”
谢远星没有去看,不知道谢卓武在校门口闹成了什么样,才让沈边野费了这么多功夫把人弄走。
他隐隐有点后悔,早知道还是他出去见谢卓武一面了。
他捏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显得推卸责任又轻飘飘,说别的,谢远星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边野看出了他的犹豫,沉声道:“谢远星,我十五岁被医生判了死刑,之后用了三年时间,看过了全球各地大大小小的医生。”
“我吃过无数的药,试过无数种治疗方式,被人关在全封闭的房间里,像待宰的牲口一样被套上束缚衣,有人在屏幕后面24小时看着我,看我像蛆虫的丑态,观察我的药物反应。”
“但这些都没用,他们治不了我,每个医生都说我活不过三十就会死,所以我放弃了治疗。”
“你出现了,能救我命,你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
谢远星呆呆的听着,嘴唇微微张开,有些可爱。
沈边野笑了下,不管谢远星会怎么想,他至少不希望谢远星可怜自己,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其实我也懒得管,但你尝起来真tm太苦了。”
“把这些事情处理了,也让我吃口甜的行么?”
谢远星嘴唇动了动,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道:“我,留了一些证据想告他们,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起身,从衣柜最底下翻出一个布袋子,那是谢远星第一天进宿舍报道时就带上的,沈边野见到过。
谢远星把布袋子里面的衣服一件件的翻出来,拿出了藏在最下面的一个文件袋。
他的手拿着那份文件袋,手背隐隐绷到白,最后还是递了出去,只是道:“别在我面前看,可以吗?”
他害怕将自己的伤口展露于人前,也害怕面对可能异样的眼神。
沈边野说了声好,“我一会儿带着它去找律师,律师知道这些有没有用。”
他接过谢远星递过来的那个文件袋,拎着板凳坐在了谢远星身边,“现在,你先把饭吃了。”
沈边野拿走那些冷盘,“吃热的,多少吃一点。”
谢远星真的没胃口,勉强吃了一点以后,放下筷子,为难的看着沈边野,“吃不下了。”
沈边野视线扫过那些看上去基本只缺了个角的饭菜,眉头紧皱着,谢远星有种幼稚园里被老师检查饭菜的惴惴不安感。
太诡异了,偏偏他真的将头越垂越低,是和他幼稚园挑食被现时一样的反应。
好在沈边野没有像老师那样批评他,“我出去找律师,你乖乖在宿舍里,我明天回来。”
谢远星看着他大步流星的离开,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
a市最顶尖的律所内,沈边野自己一个人坐了一个办公室,伸手打开了那份年色久远的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