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老太太信佛,在她们还小的时候就每人送了一件开过光的金器,用来辟邪保佑她们能长大成人。
许清妙的是只小木鱼,用红线串着挂在手腕上,而许清雾的则是个寿桃坠子,小小的只有拇指大小,幼时常常挂在脖子上。
果然,许清雾矜持地颔首,「投桃报李,他真心待我,我自然全心对他,总不能辜负了。」
许清妙深以为然,夫妻之间还是你来我往的比较好。
不知何时,外面天黑得更厉害,豆大的雨滴砸在乾燥的地面上,渐起尘埃。
喜云打着伞拎着冰镇的绿豆汤迟迟而来,嘴里告罪道:「奴婢来晚了,让少夫人和四小姐久等了。今儿前院太忙,大总管去帮忙了,奴婢等了好一会才拿到冰。」
夏日用的冰,那都是冬日里藏在冰室的,自然珍贵,一贯都是府邸大总管管着冰室钥匙。
每个院子里用冰也都是有定数,用完了才能去取。
许清雾自然知道这些规矩,并不怪罪喜云,只道:「无妨,端上来吧。」
丫头们将桌上摆开的绣品收进篓子里,垫上素色的餐布才用白瓷碗盛了两碗绿豆羹端在她们面前。
许清妙用手碰了碰,那羹应该还是温的,虽说用冰镇了,但左不过天气炎热。
「三姐,听说你在服药?」
许清妙颔首。
「那你只能用一碗,这绿豆羹解暑,但性寒仔细耽误药性。」
许清妙细想也有道理,默默颔首。
俩人吃完,许清妙没了继续帮忙绣花的心思,心底还是担心宫中情况。
可看着眼前静静绣花的四妹,许清妙也不好过度忧虑,怕坏了四妹的心情,总归忧思情绪还是不要太过表露。
她便另起了话题:「四妹,我问你个事吧,你方便回就回,觉得不好开口就不回,成吗?」
许清雾不解看着她:「成吧,你问。」
许清妙凑近她,低声问道:「四妹,你会想生孩子吗?」
她本想告诉她自己吃药是为了治宫寒,可又觉得家里人估计还不知道她宫寒难以受孕这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许清雾一愣,沉默半响,释然道:「说心里话,我是想的,有个自己的孩子日子总不至於太难过,你别看我平日里冷冷清清只会读书写字,其实我最想的还是夫妻和睦儿女双全。」
许清妙倒还没想过这些,毕竟现在的她还是个刚及笄的少女心态,而比她小了一个月的四妹倒是已经真正十八岁,过了三年的婚後生活。
「三姐,你这三年都没怀孕是因为不想生吗?」
许清妙摇头,又解释说:「我也没不想生,就是觉得太快了。」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她和哥哥满打满算才在一起一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