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飞碧,咱们刚才看得清楚,这女子打开窗户捏了雪团塞进宋氏衣襟,所谓三人为众,众目睽睽,莫非你认识她,故意帮着她开脱不成?」左侧那人目中流露出怨毒之色,冷笑道。
「端木兄误会了,羽青并未见过这位小姐,此事,还是请太子决断的好。」右侧那人被驳斥,也不生气,依旧微笑着,将事情推到甘霖面前。
甘霖的神色也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苏如绘,可有解释?」
「苏如绘虽然未曾读过圣贤书,却也知道圣人教导非礼勿视丶非礼勿言丶非礼勿听!」苏如绘口齿伶俐,从容的道,「古语男女七岁不同席,宋氏已然八岁,而太子殿下身後这两位,想必比宋氏还要长一些!」
听她说到那三个非礼,太子甘霖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仿佛有些好笑又有些意外,但依旧一本正经的听着。
便见苏如绘用不屑丶鄙视丶嘲讽丶惊讶种种无法描述的目光扫过太子身後两人,尤其看了眼左侧那人,悠悠一叹道:「却有人,不但不遵圣人之言,反而公然说出拉开女子衣襟这种话!真真是……」她一本正经的对甘霖行了个礼道,「殿下,如绘耻於与这种人说话,还请太子见谅!如绘愿告退!」
她这一手太极玩得甚是巧妙,半句没提为什麽她会在这冰天雪地里将雪团塞进昏迷的宋氏衣襟内,却反过来用圣人之言敲打起这两人。而且教人无话可说。
「哈哈……」甘霖终於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却将他身後左侧那人笑得面色通红,一脸的敢怒不敢言!而右侧那人也面露尴尬,但还是对苏如绘拱了拱手,道:「原来是苏小姐,小姐才思敏捷,羽青受教了!」
顿了顿,此人又道:「听闻小姐乃士珍师妹,同出女史薛紫暗门下,我等受小姐这番教训,也是情理之中。」
苏如绘不意这人如此之快就为自己找到了台阶下,倒是认真打量了他几眼,却见此人容貌平平,然气度澹然,再一想他自称羽青,立刻想到母亲昨天说的事,还了一礼道:「卫公子过誉,如绘愚钝,难称恩师之徒,不知公子所言的士珍,可是重阳作登临赋的顾师兄麽?」
「不过,顾连城才华横溢,父皇赞他乃国士之中的珍珠,因此御笔批了士珍为他的表字。」甘霖此刻方笑罢,顾左右道,「飞碧刚才说的很对,究竟是薛女史教导出来的弟子,口舌之上,想占女史弟子的便宜,当真是千难万难!你们两个可输的服气?」
卫羽青笑着应了,那端木劲却十分勉强。
苏如绘也不理会,只是笑道:「宋氏忽然晕倒在这里,臣女正着急着呢,幸好遇见了太子,还请太子示下!」
「这有什麽可示下的?去回廊那边叫个小宫女来抬回去就是。」甘霖淡淡一笑,「子峨的妹妹,还真是有趣!」说着对她点了点头,便带着卫羽青丶端木劲,向长乐殿扬长而去。
苏如绘见他似乎与宋采蘩也不熟悉,并不干涉此事,倒是真正松了口气。虽然甘然说过,皇后刻意留宋采蘩在未央宫,正因为觉得宋氏是个不安分的,所以才要放在自己眼底下看好,自然不可能让她借着在未央宫去亲近太子。
但是苏如绘却知宋氏狡诈,又生得可爱,谁知道甘霖会不会就是觉得她入眼?
现在看到,还是小觑了周皇后的教子有方。
苏如绘思忖着,待甘霖一行走远,这才依言去找来两个小宫女,吩咐她们送宋氏回住处,至於宋氏为什麽晕倒,苏如绘却没说,那两个小宫女因为宋氏在宫里也不过随意养着,周皇后也没有特别上心,甚至若有意若无意的让太子远着她,自然也不会去多问能让安秋亲自送出来的苏如绘,自去回了上面说宋氏身体虚弱云云。
刚才苏如绘因要与宋采蘩独自交锋,秀婉被她赶到宫门口去等自己,这会正焦急的来回踱步,见到苏如绘,不觉欣喜的迎上来,道:「小姐一路走来可冷麽?那四个提炭盆的宫女怎麽就打发走了,就算有话要与宋小姐单独说,让她们走远一些也就是了。」
苏如绘因为教训了宋氏一番,又将怀真郡主的表哥端木劲连讽带刺了一顿,心情正好,笑道:「无妨,我并不冷。」
两人出了未央宫,向明光宫走去的路上,秀婉见左右无人,便抱怨道:「小姐真是莽撞,那宋氏要和小姐单独相处,小姐怎麽就同意?若是她有什麽诡计,可怎麽好?」
「她既然有这个胆子敢和我单独相处,我难道还怕她不成?」苏如绘傲然道,「我苏家先祖戎马一生,战场之上独对千军万马都不曾後退半步,那宋氏与我年纪一般大小,不过一介弱女,你也太小觑我了!」
秀婉笑道:「知道小姐是厉害的,可是宋氏有备而来,谁知道她会不会有什麽阴谋?」
「你这麽一说倒还真是,据说她母亲的正妻地位不保,我想着,她是不是要将此事栽赃到我家身上,以求脱身。」苏如绘略一思索,倒是点了点头。
秀婉奇道:「栽赃?」
「是这样的,帝都最近传出一个谣言,对宋氏母女极为不利……」苏如绘将从宋采蘩那里听来的谣言大致说了一遍,嗤笑道,「现在宋氏族老出面,逼着宋英休妻或另娶,那位修礼郡君别看有诰命,母族却十分寒微,宋英是宋氏嫡子,若宗族坚持,除非他愿意放弃嫡子身份,否则叶氏妻位难保。到那时候,宋氏可就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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