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楚君羡倏而转身,握住她的手腕,眸色幽深冰冷地锁着她,「孤要平定滇州,不过是不容任何人挑衅皇权,挑衅孤罢了。」
他跟父皇不同,他没有父皇的仁慈,没有父皇的心怀天下丶视子民如子。
冷血丶残暴丶杀人如麻丶权势至上,这才是他。
手腕传来疼意,但黎忧没挣扎,而是仰头,清澈明亮的眼眸映出他冷漠凶狠的面容。
「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你才认识孤多久,就敢妄议孤的为人?」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
「世上眼盲心瞎的人多的是!」
「那殿下为什麽要对臣妾好?又为什麽要站在这跟臣妾说那麽多呢?」
若他真是像他说的那样凶残冷血,他大可直接甩袖离开,不用在意她半分。
黎忧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殿下觉得臣妾不信你,很失望,很难过,可殿下又何曾信过我呢?」
「殿下,我们是夫妻,除非你休妻,否则,你我注定是生同衾,死同穴的。」
楚君羡瞳孔微缩,条件反射地抓紧她的胳膊,又在她疼得蹙眉的时候急忙放开她,想说什麽,喉间又苦涩得厉害。
见她咬唇用另一只手去托着那只疼的手腕,楚君羡眉头皱起,再次伸手去抓她的手,但这次力气却很轻,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将她的袖子往上卷,就见她纤细的皓腕处出现了青紫的手指印,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楚君羡剑眉紧蹙,眼里浮起浓浓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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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传太医!」
「殿下。」
黎忧的手软软地搭在他泛着青筋的手背上,抿唇一笑,「这点青紫都不算伤的,不用叫太医了,我之後用点药膏抹一下就好了。」
楚君羡不赞同,但见她坚持,最後还是顺了她,只吩咐王进去取些药膏来。
他将她半抱半拖回罗汉床上坐着,亲自给她的手臂抹着药膏,指尖落在那青紫上很小心,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是遇到了什麽天大的事情,又怕自己没轻没重再弄疼她。
黎忧看着他,「殿下,你还生气吗?」
楚君羡声线微哑,「孤没生气。」
黎忧抿唇轻笑,「殿下不气了就好,我刚刚不该怀疑殿下的,我……」
楚君羡只觉得心尖都在发颤,「你不用道歉,你并没有错。」
是他本就对她若即若离,她不信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这个丈夫做得失败,又怎麽能怪她呢?
「那……」黎忧笑眼盈亮,「殿下还愿意带我一起去永平府吗?」
楚君羡猛地抬眸看她,又差点被她明媚温柔的笑容给灼伤,抿唇不语。
黎忧又道:「殿下跟我细说孙将军的事情,不就是要让我陪你去永平府吗?」
楚君羡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此去永平府,孤打算秘密前去,需乔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