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男孩沉默了一瞬,好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往窗外看去,喃喃道:“又不是小学生了,被上面的人发现的话——”
“好啦,快点快点。”五条悟催促道。
不知他们在做什么,我全神贯注地开着车,以防事故发生。
很快,只听「噗」的一声,一旁跟着我们的跑车突然停下,有人骂骂咧咧地下了车,大喊道:“爆胎?!我才新换的欸!”
五条悟笑起来,我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他在某些地方的意气用事,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还真的开车开饿了。
泊车的人接过钥匙,一行三人走进去,被带到了包间。
推开门,已有人在里面等待了。
见过一面的褐发单马尾女孩站起身:“五条先生,惠。啊,心乐小姐。”
她露出笑容,我又有些想哭了。
已经是二十五日,桌上放着巨大的圣诞蛋糕,包间里也是圣诞装饰。
虽说街头都是类似装饰,我却完全没处在节日氛围中。
不如说,很多年都无所谓是否是节日了,最多也就是和朋友们一起去泡个吧,在家里睡上一天。
笑过也便忘了。
“那么,为重逢干杯。”五条悟举起杯子。
我看着杯子里的饮料:“橙汁,真的吗?”
“心乐要开车,怎么能喝酒。而且还是白天。”
的确是,我无法反驳。
明明并不熟悉这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吃饭,却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光,很多很多年。
五条悟依旧是炒热气氛的那个,我在他身上捕捉着过去时光的影子,倒是没什么时间真的过去了许久的实感。
可能我的时间,其实已经停在了十八岁那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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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年初就转到附近高中读高一,男孩明年过来读高专,两个小孩就住在附近的老房子里。
送他们回家后,好像突然就无所事事了。
午后的天气阴了下去,我系上安全带,动作一顿,扭头看去。
五条悟趴在车上,侧头看着我,也不说话。
“你可以坐后座。”我说:“宽敞点儿。”
他笑了笑:“你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说什么呢。”
“我知道这天始终会来的,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死杰。”
我的胸口发闷,想起他寄给我的那些照片,几乎能说得上痛楚。
音乐生必须要有强大的移情能力和想象力,当老师描绘着乐曲中的瑰丽景象和作曲家的感情时,你无法任自己和木头一样听着,弹出干巴巴的音色。
我的情绪确实算稳定,可一旦松动就难以控制,这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