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雍喉结微微滚了下。
乔谅的目光有一种极度冷静的剖析感,仿佛他的卑劣心思都无所遁形。
他有些难堪,又有些懊恼的怒意。
但很快,对视因为时间的延长,渐渐又演变出零星一点别的意味。
江帜雍心脏仿佛有了清晰的滴水音,手指在咖啡杯上微微紧了下,才听到乔谅轻声说,「你之前不是在很好奇吗?谁会在合约上帮我。」
江帜雍心里明明知道那个答案。
是NJ唱片公司的高管。
但听到乔谅这样问,他的律师本能让他选择顺着乔谅的话说下去,「表哥?」
乔谅摇头,轻飘飘地否定,并抬起头,「是你表哥的朋友。」
高管……和江柏川是朋友吗?
江帜雍的眉毛扬起了下,头脑运转思考着。
在他的印象中,薄言和江柏川关系平平,但近些年可以说是越来越恶劣。
江帜雍难得有些好奇,他正想说话,却见助理匆匆地跑进来。站在门口张望了下,就又匆匆跑到江帜雍面前,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江帜雍被打断有些不快,但在乔谅面前,仍是道:「辛苦了。」
助理颔首,又急匆匆离开。
江帜雍一点也不好相处。
他为人相当尖酸傲气,在他看来,他不好过的时候,必须有人重复他的遭遇,才能平息他的怒气。
还好钱多,能忍。
他刚刚一眼看到江帜雍隐藏不满的那种表情,连拍马屁的心思都没了。
江帜雍把袋子推给乔谅,礼貌道,「容我再次致歉,请换一下吧。」
乔谅接过。
手指无意间蹭到江帜雍的手背,他立刻蹙眉缩了下手指,道谢,然後拎着袋子走去卫生间。
江帜雍低头看手,眉毛皱得很深。
那一点微弱的力度好像永久镌刻在上面似的,像有蚂蚁时时在爬。
用手用力抹一下也许能消解许多。
可江帜雍犹豫了下,只是把手搭在冰冷的桌面。
他脾气不好,自然不擅长等待。才刚过一会儿,就在想乔谅怎麽还不出来,需不需要他进去帮忙。
但碍於朋友的男友的这层身份,江帜雍又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只是心里的烦躁一点也不少,但慢慢的,这些又转变成一种焦虑。
表哥那个人很恶劣,乔谅当初和他做室友,应该受了不少委屈。
薄言倒是儒雅些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能和表哥玩得好的人,能是什麽好货色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