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子在旁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李煦气消了些,坐到御座上冷笑说:“皇后不是说辰昭仪是朕心尖上的人吗?朕就做点实际的,传朕旨意,将辰昭仪升回妃位,然后再赏赐……”
又说:“赏赐玉镯一对,你看着去挑,要寓意好的,告诉辰妃,日日戴着,朕要看到。”
“是,皇上!”
小许子一溜烟的去操办,要说这帝王心海底针,谁也不敢问。
咏荷殿喜气洋洋,一改幽闭一年的沉闷。
小许子宣读圣旨,辰昭仪跪地接旨。
“辰妃娘娘,为了庆贺您重回妃位,皇上还赏赐了您一对白羽莲花镯。”
“谢皇上隆恩。”
辰妃谢恩,起身,宫婢接过赏赐礼盘。
辰妃的眼中流露出笃定的得意神采,这一年禁闭她可不是白被关着的。
宫婢说:“娘娘,皇上真心宠爱娘娘,这么快就升回妃位,娘娘您才是独一份的宠妃,那敏妃算的了什么!”
辰妃戴上白玉莲花镯,纤长的指尖抚摸镯子,饶有意味的说:“宠妃?本宫想要的不仅仅于此,只有本宫最了解皇上最想要什么,皇后她怎么可能懂?”
脸上出不寒而栗的笑容。
坤宁宫里,连枝说了这件事,沈念平静地说:“意料之中的事,前日皇上从咏荷宫回来欲言又止,恐怕就是想和本宫说这件事,迟早的事,不必介怀。”
她手里抚摸黄絷衣,揪心的疼,一抽一抽。
这件黄絷衣原本她孕期能做完,可是每日坐的久了腰疼,再加上提前生产,就耽误了,还有一只袖子没有收边。
她拿起金线在酥油灯下缝,眼里有泪却没有流下来。
皇上只知道辰妃画了他的画像,可他不知道沈念孕期一直在给他做这件黄絷衣。
产后这半年过的太甜蜜,她差点忘了和帝王的相处之道。
李煦说的没错,她恃宠而骄,骄纵的仿佛是一夫一妻制,可在这深宫,她怎么可能拥有独一份的感情?
倘若她时刻谨伴君如伴虎的重要性,那么出了月子也该把这件黄絷衣做完,那样李煦看到会不会高兴?自己也不至于被辰妃比下去!
收好了最后一针。
连枝说:“娘娘,奴婢现在就把这件衣裳给皇上送去,他肯定龙颜大悦,就不会生娘娘的气了。”
沈念叠起衣服,递给她说:“放起来吧,等皇上来坤宁宫有需要的时候再穿,犯不着为了这个跑一趟,本宫和皇上都需要冷静一下。”
春夏交替的时节,原本盖薄的蚕丝被。
沈念觉得浑身冷,连压了两层厚锦被,也暖不了心里的凉。
坤宁宫禁闭的十日,妃妃们各怀鬼胎,都没消停。
有跑上门巴结新晋辰妃的。
咏荷宫礼物收了一屋子。
而辰妃则是谦恭有礼的先去拜见了太后,又去拜见了景贵妃。
景贵妃对辰妃原本有敌意,可是她又想到对付皇后,的确需要帮手,二人不谋而合,成为盟友。
这也是沈念意料之中的事,毕竟辰妃原本就是太后那条战线的。
她思索,帝王牌打烂了,想要扭转乾坤,还得再把腹黑帝哄的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