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得提醒王爷一句,这世间从来就没有永远的秘密,越是隐藏就越是引人怀疑。”
寿王眉头微皱,以为他这话是在提醒些什么:“宫主此话何意?”
南宫非低笑一声:“王爷,你的心思其实还挺容易猜的,你将人魂、地魂藏得密不透风,可天魂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放在府中,不就是打算来一招引君入瓮?”
寿王瞳孔骤缩,指尖猛地收紧。
他盯着南宫非,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锋利审度。
“宫主,本王也提醒你一句,聪明人常常就偏偏容易栽在他的自作聪明之上。”
“不是我聪明,是王爷好像真的老了,老眼昏花到连人都辨别不出来了。”
南宫非忽然抬手,袍内气流席卷,袖中飞出九枚青铜卦钱,在空中排成贪狼噬月之局。
卦钱上刻着的符文骤然亮起,化作一道道金线,将寿王的四肢牢牢束缚住了。
“南宫非,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寿王大惊失色,他左右一看,挣扎着想要挣脱金线,却发现那金线竟如活物般越缠越紧。
“你不是一直都在等着孤来吗?”
南宫非一挥手,当即面容如同腐蚀的墙体逐渐剥落,然后露出一张玉致仙颐的面容——正是徐山山!
“你……你难不成是嶽帝?”
寿王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这怎么可能……南宫非呢?你什么时候将他调包的?”
“何必在意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呢。”
徐山山指尖一勾,金线骤然收紧,寿王腕间顿时沁出血珠,她垂眸凝注,淡淡道:“本来打算以更温和的方式让你说出剩下的地魂跟人魂所在,但显然你连南宫非都不信任啊。”
寿王的防备心太强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会信的,既然如此,她便也不使些迂回手段,直接将他最看重的东西捏在手上——他的命。
看他最终是要自己的这条命,还是那还没有得手的权势了。
“那你之前所说……嶽帝其实就是大国师这事,也是胡编乱造的?”寿王阴沉沉地问她。
徐山山这才抬起眼来,看了几秒,道:“清风徐来,静心寿长,你命途坎坷,智妖易折,不妨择一寿字当王号……可还记得当初我给你批的命数?”
寿王蓦地一震。
仿佛是记忆回溯,他随他的兄弟们来到圣山神庙,觐见大国师。
那人于飘渺云雾间,周身仿若笼着一层柔和而圣洁的光晕,他跟晋王就跟施了定身咒一般,心中问自己:“这世间真有神仙吗?”
再次看到她,容貌虽全然变了,但是有一种人却可以穿透皮肉抵达灵魂看到那一抹熟悉感。
寿王嘴角控制不住地颤搐,他掐破手心的皮肉,一滴血落在他腰间的玉螭佩,迸发刺目青光。
九条青鳞蛇影自佩中窜出,却在触及徐山山袖袍的刹那发出凄厉嘶鸣——玄色锦袍上暗绣的饕餮纹竟张开血口,将蛇影尽数吞噬。
寿王脸色猝然变得惨白。
“凭你这点道行,还伤不着我皮毛。”
徐山山上前,扯下他的玉璃佩,再一张手,百鬼夜行的紫檀屏风中的天魂则被她重新吸入玉螭佩之中。
“带路,或者是被孤炼制成人傀,你可以任选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