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通风,房间的窗户没有关紧,月光依然追随着白纱起舞。
不知为何,柔和的风变得凌厉起来,陶枳感觉到了冷。
一片黑影从床下冒了出来……它爬上了她的被子。
陶枳已经被惊醒了,但她像梦惊似地颤了一下,没有动。
“……”什么东西,到底是臆想还是真的有人在……
她听见了笑声。
“呵呵……呵呵……”
“你果然会来啊……”
这声音是一个少年,有些陌生又有点耳熟,陶枳在脑子回忆半天,终于把他和一个人对号入座。
那人继续冷笑。
“都是你,都怪你……”
“姐姐才会变成这样,她最爱的人,最喜欢的人明明是我。”
“现在她什么也不在乎,连我也不在意了!!”
“……”
陶枳在心中吐槽:是谁把这个疯子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程望是真的膨胀了,就算是旧情难忘,他一点也不怕事情败露吗?
“我也把你变成死人,这样她就会和忽视我一样忽视你了!”
“……!”
那人影迅速从腰侧拿出了什么,陶枳抓住机会,极快地从床上跳起来,把被子砸向苏牧,随后将他踹开夺门而逃。
“有神经病!”
陶枳光脚在走廊上狂奔,绕了几个拐角之后才终于甩开了苏牧。
……
“哈……哈……”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弯腰扶着墙壁,扶了下额前的汗水,发现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小阳台,可以看见庭院和外面一大片湖泊。
有两个人在那里。
“半夜不睡觉,肯定是在偷鸡摸狗。”
瞥了眼后方,没看见苏牧追上来,陶枳贴着墙壁,又在脚底缠上了布片,才慢慢朝那儿挪过去。
有侍者提来了一桶冰和酒瓶,刚要从那儿离开,他没有发现在另一个拐角猫着的陶枳。
她继续背贴墙壁接近阳台,直到一个可以偷听到对话的距离。
不知道他们之前聊了什么,一来就十分炸裂。
“所以,苏小姐,你为何会答应我的求婚?”
“……”
她听见苏锦的轻笑,像一个真正的交际花那样满足于旁人的欣赏追求。
在和那人的对话中,她并不落下风。
“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程宇。”
程望像听到玩笑话那般:“确实有很多人说过,我长得与我那死在情人手里的堂弟十分相像,在他死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怀疑我被某个人冒名顶替,可是他们都没有证据,不是吗……反而证明,我就是程宇。”
苏锦却说:“你不必告诉我这么多,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程望拿出了伤心的口吻:“作为我的未婚妻,您好歹也做做样子吧?”
他挑挑眉看向苏锦。
苏锦倚在栏边,手里摇晃着高脚酒杯,她古怪地笑着。
程望并不懂这个笑容的意义,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危险而刺激,让他迷恋而又像拥有某种母性似地压制着他的征服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