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无被她手底下的人陷害,後来被皇帝派去极远的边疆。
她如此说,李代无面色愈发难看。
不仅是因旧事重提。
自从李代无知晓原谦女男不忌後,几乎是要躲着她走。
如今原谦评判她的体格,便叫她想到了关於原谦的那些事,李代无根本无法想像,女人和女人,究竟要怎样做。
「真他爹的恶心人。」李代无嫌恶地别过头。
姜朝较为开放,也不是没有女人和女人的事,只是,随原谦如何,别拿着这样的眼神看她,李代无被她恶心坏了。
她怀疑原谦是故意拿这种眼神看她,跟她说这些的。
沈元柔不曾介入两人正面交锋,从始至终只是擦拭着指节,再将用过的帕子放在仆从的托盘里,将玉戒重新戴在指节上,仿佛察觉不到身旁两人剑拔弩张。
在原谦收回眸光後,裴寂抬起眼来,打量着他身边那位主君。
吴真棠静默地站在她身旁,安安静静的,不曾将眸光移过来。
这是裴寂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看着他。
即便如今他已是而立之年,面上却仍旧光泽白皙,宛若剥了皮的荔枝。
肤如凝脂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也不会突兀,这是生长在大族的俊雅公子。
岁月不败美人。
裴寂下意识想到,如果当初吴真棠再坚定一些,便没有他什麽事了。
那时的他尚在襁褓,如何能敌得过京城第一才子。
他还想再看下去,身旁的沈元柔发了话:「听闻原大人同薛家也有渊源,前些时日,小薛大人何不同往?」
原谦摇头,似是无奈:「绝舟,快莫要同宣武将军一般打趣老身了,我还带着伤,又如何去得?」
避重就轻,对薛忌的事只字不提。
沈元柔颔首做了然状:「是吗,那今日小薛大人可会前往?」
薛忌,如今还是武英殿大学士,正五品的官职,干着修书丶刻板丶刊印的活计,并无实权。
因着她的祖上同原家有些渊源,薛忌的官路还算顺畅。
沈元柔看她的态度,便知晓薛忌的演技过人,怕是除了她自己,整个人姜朝也无人知晓,她是多麽表里不一的人。
「呦,小薛大人是怎麽了,如何引起我们沈太师的注意了。」
原谦笑问。
沈元柔坐於高位,一个谨小慎微的英武殿大学士,又如何会引起她的注意?
沈元柔视线越过她,停留在不远处薛忌身上:「原大人去不成实在可惜,听闻小薛大人骑术不错,颇有你当年风姿。」
原谦唇角的笑意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初。
「轮起来,薛忌算是我表侄女。」原谦被吴真棠搀扶着,朝着远处的薛忌招了招手,随後看向沈元柔。
薛忌原本便留意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