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和焦虑像是一团火,灼烧着他的心。
「别怕,」沈元柔淡声道,「不会有事的。」
她如此说,裴寂便也真的安心了。
这样的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他兴许会不安,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是否又是对方为了哄他而说,可沈元柔不同。
她身上雍容沉稳的气度,像无数藤蔓将他交织缠绕,莫名让裴寂格外得信任她。
沈元柔倘若不想收留他,是没有必要骗他的。
於是裴寂试探般道:「那裴寂有了心意的女子,便来求义母做主。」
「裴寂,你想要入宫做伴读吗?」沈元柔问。
她看见面前的人微怔,而後道:「裴寂全听义母安排。」
他总是乖巧得叫人心疼,可正因他的过分乖巧,才叫人心安理得的忽视了他的存在。
「你想吗?」她柔墨的眼瞳攫着他。
裴寂忽而意识到,沈元柔想要的不是他方才那句无可不可的答覆,而是他遵从本心的选择。
他认真地思考,道:「我想的。」
「长皇子的脾性,你听闻过吗,」沈元柔只道,
「这是圣上第三次为长皇子更换伴读,入宫後只要行差踏错,便将万劫不复,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入宫吗。」
「我都知晓的,义母。」裴寂坚定地回望她。
「我会谨言慎行,不会给义母添麻烦的。」
沈元柔没有再说什麽。
前世她将裴寂保护在太师府那个坚硬壳子里,却并没有见他真正开心过,他总是谨小慎微。
她想,裴寂这孩子应当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如果入宫做伴读,结交贵公子能叫他开心些,那便去吧。
她亲自教授这些孩子,不会让裴寂受委屈的。
其实原谦若是有了要么子入宫做伴读的想法,此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担心自己对原玉下手,可多党相争,她不过是个看客,党羽究竟如何,她也不会对孩子下手。
这样的事没有意义,也并不有趣。
马车停稳,裴寂被带到了他母亲的衣冠冢前:「母亲。」
他轻轻唤,极力克制住了声线,才没有颤抖。
沈元柔离得远了些,这个距离不至於裴寂找不到她,她知晓,如果她在裴寂的身边,这孩子不好哭出来的。
人总是要发泄的,憋得久了,会将他憋坏的。
「主子,颍川那边传来消息,尚小姐快要回来了。」
月痕将信递给她,道:「少主也随尚小姐回来。」
少主是沈元柔养的猫,唤做绒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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