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庆王的脑子是蠢的,见他受伤,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尽杀绝,竟敢直接调遣黑甲卫,替换城门守卫,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果然,被宠大的孩子,脑子就是不灵光。
都待在那人身边多年,却不知那人生性多疑。
那人所谓的宠爱,就是建立在对方不会威胁到自已的地位上。
可惜,庆王没有看清这点。
裴珩眸光幽沉,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毫无波澜道:“拖远点杀了,别脏了这里。”
“是!”
转瞬之间,又是几条人命。
“证据都收好了?”裴珩问。
吴拾恭敬回道:“都收好了,保证让庆王死无葬身之地。”
“死?”裴珩轻蔑一笑,“死太轻松了,更何况那个人不会让他死的。”
吴拾眉头轻轻皱起,“黑甲卫到底是他的亲兵,庆王擅用黑甲卫,不就说明黑甲卫与庆王私下有勾结吗?这样的事情,他会容忍?”
“自然会容忍。”
裴珩望向窗外,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犹如一条巨龙蜿蜒伸展。
“只要孤活着一日,庆王就不会死。”
当今陛下不过四十,正值壮年,然而,在面对如初升之阳的皇子面前,只会生出不安与警惕,权利的诱惑下,什么父慈子孝,都是笑话。
他的父亲,忌惮他,害怕他。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的父亲要制衡他,自然不会让庆王这枚棋子那么早就退局。
自然,他也不想。
虽然放过庆王,但并不代表不会让他付出代价。
“庆王最珍惜自已的名声,也最珍惜手中的权利,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弑兄的名声打得响亮些。”
庆王不能死,但也不能活得太舒心。
吴拾立马意会,“属下明白。”
接着又问道:“殿下,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城?”
“现在。”
“那属下即刻叫人做好伪装,护送殿下进城。”
“不必。”裴珩开口拦住,“备好步辇,孤要光明正大的进城。”
***
太子裴珩被刺杀一事,似狂风般迅速席卷天下,人人震惊。
然而,更让人惊骇的,刺杀太子之人竟是庆王。
不到半个时辰内,这则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各类阴谋论听得众人胆战心惊。
更多的还是感叹,皇家无情。
裴珩的步辇还没到达太子府门口,吴拾就看见大门外站着陛下身边的福安公公,以及几个小太监和侍卫。
“殿下,福安来了。”
裴珩端坐在步辇上,闻言懒懒地挑起眉尾,“消息得的倒是挺快。”
他们才将消息放出去,福安就早已到达太子府门口。
步辇在太子府门前停下。
“奴才福安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
裴珩脊背挺直如松,双手搭在膝上,只见轻轻敲击,从容不迫,“福安公公多礼了,不知陛下有什么吩咐。”
福安一甩拂尘,“陛下口谕,宣太子殿下即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