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惊心,银迟半跪在地下听到的,是刀入一人的声音。
那个人在他的前面……
毫无缝隙的,胡猹人刚要刺入眼前这个瞎了眼的人腹部中,便被一人阻挡。
那人的力太小了,他反手一挥,洺无暗临近心脏处结结实实挨了一刀,口齿中血腥味蔓延开来,身体止不住的倒下。
又一声「砰!」声,洺无暗意识模糊前的最後一刻,远处渐渐显现出一个骑马身姿颇威风的人,那个身影他很熟悉,面前的胡猹人死了。
听到不同凡响的声音後,银迟银白色瞳孔都缩小了一圈,颤抖的双手向前摸索着人,咽了口唾沫,沙哑开口道,「洺洺无暗?」
好几秒,无人回应。
他的手放在止不住流血的伤口上,听着越来越多的马蹄声朝着这边前来。
可以感受到的是,倒下的人指尖正慢慢的变冰凉,银迟也不知道他这一刻什麽心情,什麽都有吧,他此刻的周身仿佛渗入了凉气般,他的手掌也是极其冰凉。
眼前黑暗也就够了,生活也要黑暗吗……
他此刻仿佛真耳鸣了,也不怕来人对他有什麽攻击,默默的半蹲在那,仿佛静止了。
直到一声清淡悦耳的声音伴随着一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那人望了眼地下的人不满的「啧」了一声,洺之洲嘴角扯出一抹轻笑,但这笑也不是真的庆幸,他也说不出这笑包含什麽。
「好像来晚了呢。」
银迟听声音那一瞬也判断出了来人,神情还是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死死捂着被血洞穿的伤口,就像他那时候捂着风清的伤口一样。
就这样不知几秒,洺之洲也敛了笑容,语气不改道:「行了,别捂了,再捂这样也没用。」
「来两个人,把洺二少抬过去吧。」
银迟声音紧随其後,沙哑的厉害。
「你干嘛?」
洺之洲被他这模样和语气反倒笑出了声,「治病。」
洺无暗,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天的时候。
你不是会算计吗?不是会算计任何人吗?
如果你不非要保护这个什麽杀王,以你如此深的心思,藏起来应该不难。
第一次,终於第一次了。
你在我的脚下。
我可以随时随地轻而易举的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