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无暗也装作欣赏的看了看周围,边看边好心提醒道:「翎少家主,小心别误了计划的时辰。」
翎琛紧贴着银迟衣服的手又紧了紧,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少年,几秒,仿佛妥协般泄了气,将银迟轻轻放下,侧眸看了眼洺无暗。
洺无暗自觉走过来,双手牢牢扶住银迟倒下去了身子,稳稳的将他靠在自已的身子里。
「不要告诉他,等到一切安定下来後,」翎琛清澈如水的眼睛不知望向何处,眼里透出温柔的光芒,「他就能日日吃尽美食了。」
声音也是温和的。
在洺无暗看不到的地方,翎琛纤长的指又轻轻刮了刮怀中人的脸颊,睫毛又垂下看了眼。
小迟,再等等师父,等这件事风波过後,我再给你吹一首那曲子别调的样子,可好?
江山华容,四海万里,都将是你的归宿。
喜欢这件事好像很有魔力,哪怕别人不喜欢你,你也甘心为他付出-切,更何况这条命。
这时,远处躁动似乎更大了些。
翎琛转身看到侍从的身影从桥对面匆匆赶来,他有些不安的眼神望向翎琛,什麽都不用说,翎琛立刻明白了。
最後仅再看一眼银迟的样子,翎琛便转身正色吩咐着什麽,严峻中又带着冷淡。
而後响起的,是滔滔不绝的马蹄声。
洺无暗把他稳稳抱起,看了眼怀中神情不安的人,替他捋了捋额边的湿发,让汗湿的额头吹吹风。
明日行动,他也不能确保没有危险,但相比,以身作饵,危险程度更大。
银迟的梦里,只感觉沿着一条黑路走了好久好久,猛然又往前走一步却一脚踏空,整个身子飘飘然的坠荡下去。
四周都是黑暗,他看不清自已,仿佛也不认识自已,无意识的伸手,眼神渴求着有个人能拉住自已,而感受到的只有极度的眩晕和恶心感,身体失重,让他感觉快要死掉。
好像在空中盘旋很久都没有坠落地上,又是一阵没由来的疼痛,银迟突然心一惊,双眼齐齐睁开,瞳孔微缩。
又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梦。
才睁眼,即刻从床上起身看了眼周围。
这是……又回到了家里?
昨天晚上……银迟使劲拍拍脑子,回想着昨夜的事。
窗帘被拉开,一束刺眼的光映入他眼里,抬眼看了窗外的天色,是翌日早上。
天被乌云压的灰暗阴沉,要下雨的样子。
银迟记不清後来发生什麽了,只记得自已吃了师父给的糯米糕後,做了这个长长的梦。
想着他又用手去摸枪。
这次,枪还在。
不知是感觉到什麽,银迟掀开被子快速穿上鞋,随便翻找了下拿起耳麦,几步到窗边稍探头看了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