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与陆鸣筝此时正藏身於蔷薇楼对面一处茶楼的屋檐下,对面茶楼的事尽收眼底,此时镇抚司的人走到陆鸣筝身侧,行了一礼:「禀报大人,城防司的人向这边来了。」
蔷薇楼在京城里开门迎客,自然受官府管辖,如今楼里出了人命官司,城防司的人接到蔷薇楼报案,来楼里查看,这才是在京城里做事的规矩。
「有人来了。」
罥娘收起了手中的绒扇:「诸位既然已经察觉了,我也不妨把话说得更清楚些,我们蔷薇楼的地盘上出了血案,作为苦主,我已经差人通知了城防司,诸位若还不走,那可就得往城防司府衙里走一趟了。」
江湖盟的人进京,若是与衙门正面接触,事情可就愈发的麻烦了,段弘想了一想,对罥娘说道:「这个六方乃是自尽而亡,并非我们任何一个门派动的手,大家可都是瞧见的,既然你找上了官府,那我们也只得先告辞了,罥娘,你若是什麽时候得闲,还是往不孤山走一趟,这里的事虽有了结果,可江湖上,到底还有江湖上的定论。」
「小六,把霍玲带走。」段弘向身侧示意,不孤山随行的弟子正欲上前相助,拿下霍玲,谁知段凌风趁着卢家兄妹分神,一枚六棱剑从手中飞出,命中霍玲咽喉。
「霍玲!」白皎奔向霍玲跟前,霍玲喉头鲜血直流,如今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勉强将一个布包塞进白皎手里,这是果果亲手采集草药,为霍玲缝制的香囊。
白皎知道霍玲的意思:「你放心,此间种种,人死债消,从前的事,我都不会让果果知道,她会像青羊谷中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弟子一样,研习医术丶修炼剑法,在师门庇护下长大,做一个好人。」
霍玲的口中不断涌出鲜血,但是她在笑,笑着合上了双眼。
白皎抽出剑,指向众人:「你们谁都不准走,难道就因为蔷薇楼将事情都推到死人头上,你们就要这麽作罢了吗?在座的各位谁看不出来,这件事上,蔷薇楼绝对逃不了干系,既然城防司的人来了,那不如我们索性将事情闹得再大些,到时候,有些事情自然查得出来!」
「白皎。」林昭昭眼见白皎即将成为众矢之的,一跃从茶楼飞下,还没进得楼去,就被一个蒙面男子拦下。
林昭昭忧心白皎,自然不同他客气,提剑便与他战在一起:「你是何人,何故拦我?」
可是越是交手,林昭昭心中越是有一股不祥的预感,那蒙面男子步若流星,根本未让林昭昭近得身侧,他赤手空拳,便打得林昭昭毫无还手之力,又一回合,那男子一拳击落了林昭昭手中之剑,环抱着林昭昭离开了蔷薇楼门前。
「师父!松手!白皎还在里面!」
「青羊谷那丫头自然有人护着,这些人再怎麽,也不至於得罪到青羊谷的头上去,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既明派与朝廷之间,是几代人的恩怨,旁人还罢,程峰是断断不会让林昭昭被带进城防司里,蔷薇楼的事将林昭昭牵扯进去,程峰收到青羊谷的来信,便乔装打扮,跟上了江湖盟北上的队伍,他此行没有别的目的,为的就是把林昭昭给带回去。
出乎程峰意料的是,竟有人提着剑,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把林姑娘放下,我饶你不死。」
「毛头小子,口气不小。」程峰也不说放下林昭昭,单臂将林昭昭扛起,就硬接陆鸣筝的剑。
就是林昭昭,也从未见过陆鸣筝正经出手,只见陆鸣筝行动时有如鬼魅,无声无息之中,就贴近了程峰身边,细看他的身法,用的也是踏星步,只是经他调整,比起踏星步的灵动飘逸,更显得阴森诡谲。
「班门弄斧。」见到踏星步,程峰也明白来者何人,他放下林昭昭,与陆鸣筝交起手来,踏星步虽出自既明派,可程峰却没有打算和陆鸣筝拼身法,他迎着陆鸣筝的剑而上,在交锋之时侧身闪过,一掌击向陆鸣筝的胸腹。
陆鸣筝又怎会让他得逞,他看得出,这人练的是硬派内功,与他正面相碰,讨不到好处,只见他剑间一挑,剑从程峰脖颈上擦过,一道血痕从程峰脖子上渗了出来,程峰笑了笑:「不愧是镇抚司的狗,倒还算有两下子。」
第31章
程峰退到林昭昭身侧,接过她手上的剑,再度对上陆鸣筝,这次程峰没再收手,若是真让镇抚司的走狗用抢来的踏星步占了他的便宜,他还有什麽脸面去面对既明派故去的前辈们。
程峰所用的,是与林昭昭一脉相呈的朝晖剑法,不过在林昭昭手中,朝晖剑如同朝阳初升,有冲劲,却不够刚强,在程峰手中,朝晖剑法如同日到正午,其霸道丶开阔,绝非林昭昭可比。
陆鸣筝与程峰对了几剑,这剑法他还从未在江湖之中见过,这柄长剑在程峰手上,既是剑,更是刀,那几下连斩,让陆鸣筝在强击之下连退几步。
「师父,陆指挥使是我的朋友,你手下留情。」林昭昭虽是女孩,程峰从小贯彻的仍是严师出高徒的那一套,因此林昭昭见了程峰,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别说是出手阻拦,就是喊这一嗓子,都是冒着回去得挨罚的风险。
程峰的剑锋从陆鸣筝腰间划过,血痕在月色下不算显眼,陆鸣筝没有因身上的伤口而有半分犹豫,继续与程峰缠斗在一起。
「你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劲,倒当得起这丫头一句朋友,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麽才是真正的踏星步。」程峰说罢,内力在全身流转,陆鸣筝看不清程峰的脚步,只见下一刻,一把剑就放在他的胸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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