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方才说,我管娘家生意这件事儿,是雍亲王答应的?您什么时候见过他了?”年惜月可没忘记年遐龄之前说的话。
“不久之前,他约我去青木居喝茶、下棋。”年遐龄脸上满是笑容:“我就顺道提了一下,结果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下棋!”年惜月望着年遐龄:“那是他赢了,还是阿玛赢了?”
“当然是阿玛赢了,我还以为雍亲王棋艺高超,结果他还输给我了。”年遐龄提起这事儿,便觉得很自豪。
年惜月笑了:“看来阿玛最近棋艺比之过去,愈发精湛了。”
精湛到人家放水都察觉不出来。
还偷着乐呢。
不过,阿玛他老人家高兴,她这个当女儿的,当然也高兴!
“如此说来,雍亲王对妹妹倒也算上心了。”年希尧道。
“惜月是我们年家的嫡女,是我们父子三人的软肋,他能不上心吗?”年羹尧说着便有些郁闷:“我本以为惜月会招赘,不管入赘的是谁,只要有我们在,总能护她周全,没了我们,还有儿孙护着,可现在……”
年希尧颔首:“是啊,终归是王府,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大哥、四哥,你们放宽心便是,那雍亲王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我应付得来。”年惜月道。
“你入府后,凡事多考虑自已,至于如月那边,你是当妹妹的,本该她这个姐姐护着你才是,你无需多照顾,毕竟你们嫁的是同一人,谁知她会不会对你不利?自已多长个心眼,你身子弱,还得继续养着,至于生儿育女,不必太过强求,凡事以你自已为重,只要有我年家在,你总是能安稳的。”年羹尧望着妹妹,语重心长道。
额娘在小妹年幼时就过世了,他这个当兄长的,不免要多交代几句,为此他之前还特意请教过夫人了。
至于年如月?
他没工夫管那么多。
自然是一母同胞的妹妹最要紧。
出嫁
“好,我听四哥的。”年惜月点头。
年羹尧望着妹妹,一脸宠溺道:“只要四哥我还有一口气在,谁也休想欺负你。”
年惜月比他小了十八岁,只比他的长子年熙大两岁而已,说句实话,都可以当他闺女了,对于这个幼妹,他是极其疼爱的。
“阿玛,您也别怪儿子这么说,咱们惜月是嫡女,于我和大哥来说,自然比三妹妹要紧,儿子知道,三妹妹也是您的女儿,可她既没有我们惜月能干,也没有我们惜月聪慧,安安稳稳跟着惜月便是了,若被人怂恿,胆敢对惜月出手,可别怪儿子翻脸,儿子是管不了雍亲王府的事,但想方设法除掉一两个人,还是能办到的。”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这么做,一来,年如月毕竟是他的妹妹,二来……他一个外臣,去算计雍亲王府的侍妾,这不是在打胤禛的脸吗?
只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
“四弟说的不错,阿玛可不能偏心,您得站在惜月这边。”年希尧也连忙说道。
年遐龄被他们兄弟二人弄得有点蒙了:“我何时没有站在惜月这边了?如月那丫头,是上赶着进雍亲王府的,拦都拦不住,即便以后没有好果子吃,那也是她自已的选择。”
惜月就不一样了,这丫头多孝顺啊,本来是要招赘留在他身边的,没想到雍亲王居然抢人。
“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四妹妹出阁那天,由我背着她上花轿。”年羹尧笑道。
“怎么就是你了?你将我这个长兄置于何地?要背,那也是我背。”年希尧不干了。
老四这小子,简直不守规矩。
“大哥你在回来的路上不是摔了一跤,腿脚有些不便吗?外头下着雪,路滑,你还是别背惜月了,免得到时候把她也给摔了,大喜的日子,越把稳越好。”年羹尧道。
“好小子,我就说你好端端的,怎么非要拉着我和你在路上赛马,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就为了背妹妹上花轿,这老小子就算计他,简直可恶。
“大哥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我拽了你一把,你怕是要摔断腿了。”年羹尧笑道。
兄弟之间闹着玩可以,但不能真的伤人。
大哥只是落地时没站稳,脚扭了一下,不要紧的,休息几日就好。
“大哥,我这次回来,特意给你带了几本琴谱,那可是千年前的大家名作,我手里的是孤本,是古籍,绢帛做的琴谱,这才传承了上千年未腐,大哥看在小弟这么诚心的份上,就让我送小妹出嫁吧。”年希尧说完后,让人送上了琴谱。
那是几个绢帛卷轴,一看就不是凡品。
年希尧那叫一个心动,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过最终还是忍痛把东西推开了:“不成,我也要送四妹妹出阁,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在我心里,四妹妹可比这些琴谱要紧多了。”
年羹尧:“……”
“大哥,我那儿还有一本琴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广陵子所著,你可要看看?”年羹尧问道。
年希尧闻言瞪大了眼睛:“老四你是存心的吧。”
他的确心动,可妹妹当然比这些身外之物重要。
老四简直是在害他。
见他们兄弟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年羹尧甚至用上了小时候那招,直接耍赖,年遐龄忍不住摇了摇头,对女儿道:“甭理他们,咱们父女二人去花厅坐坐。”
把这地儿让出来,给他们兄弟二人吵个够。
“阿玛,大哥、四哥小时候也这样吗?”年惜月笑着问道。
“从小就这样,欠揍的很,不过……都是你额娘揍他们,倒是不用阿玛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