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夜并不在意这些,对她来说,现在只要太宰心情好,什么都是值得的。有关哥哥的机密情报可都在太宰的脑袋里装着呢。
“赤,不许进来。在这等着。”
「赌注」
特级咒灵·赤,用它小小的身体,整个咒灵扒在店铺的落地玻璃上,眼睁睁目送着两人走进了贵宾包厢。
赤不断小声念叨着少女的名字,急得原地团团转,又不愿违抗命令。于是它绕着店铺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少女所在的包厢窗户,急切地“啪叽”一声又贴了上去。赤此刻就像块黑糊糊的脏东西一样粘着玻璃,贪婪的目光死死追随着少女的动作。
正在巡视包厢的太宰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在玻璃窗上黏得牢牢的特级咒灵。他冷笑着随手一扯,窗帘呼啦一声合了个严严实实。
把咒灵的视线隔绝在外之后,太宰转身表情一变,对着刚端上来的蟹肉料理展露出愉悦的笑脸。
真夜正专注得为他剥开蟹壳,取出蟹肉,顺手把蘸料推到太宰手边。对于刚刚在窗口发生的事情,她置若罔闻。现在的她,只一心想着让眼前这位afia干部的心情好一点,再好一点。
一顿饭两人吃得极其安静,气氛却也不见尴尬。真夜甚至在见到太宰把蟹肉浓汤推到一边之后,耐心得搅拌到温热再替换下他刚吃完的一小碗蟹肉沙拉。
看着眼前吃蟹饼吃得满嘴油光的太宰,真夜实在很难想象港口afia全体私下里到底都是什么画风。
「会被森首领拒绝加入,或许是因为我的气质不合吧。」
真夜在心底又为自己被拒绝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其实什么理由都可以,只是少女绝对不想接受太宰给出的那个理由。
「因为,真夜酱太麻烦了。」
从见面一开始就一直被嫌弃是麻烦的真夜,即使不想承认,现在也逐渐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缠绕的种种麻烦。
「哥哥的计划」「特级改造咒灵」「本家」「咒术师和异能力者」……
自身的问题,家人的问题,家族的问题,咒术和异能力……
想要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下生存,只靠真夜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她失去了家人的牵绊、离开了家族的囚笼,即使想要获得新的归宿,但港口afia拒绝了她的投诚。
少女不想回到冰冷的囚笼,所以只能小心地抱紧了点燃她的那团火焰……
「如果哥哥在的话……不,真夜你还有什么脸去想着依赖哥哥。哥哥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没错,真夜的痛苦是……
她于「十五夜」亲手终结了哥哥的生命。
夏日祭的绚烂烟火燃尽之后,十五夜的圆月被她亲手染上了血色。
一遍遍重置着「十六夜」的真夜只是为了用最残酷的现实提醒自己那双沾满罪孽的双手。用异能力不断地回到最接近哥哥的时间,那是她的坏习惯,也是她对哥哥最后的依赖。
然而这一切的循环都被斩断在昨晚……
这只黑色的野良猫,给了她结结实实的一爪子,冻结的伤口又被撕开。他为她点燃了虚假的火焰,寒冷时不觉得疼痛,温暖时又再度融化苏醒。
他是可恶的、坏心眼的野良猫。
“啊——吃饱了、吃饱了~满腹……嗝。已经连一口都吃不下了。”
太宰瘫在包厢的长沙发椅上,依然是那副不拘束的姿态。他四仰八叉得躺倒着,尽管修长的手脚很大程度上挽救了整个画面,但整体仍旧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