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探班很快就结束了,容翽和片场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这段时间他总是很容易感到疲累,时常觉得精神不济。
温珩臻自然也察觉到了。
这段时间他和容翽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容翽平常是片场最敬业的演员之一,就算在休息的时候大多时间也是在和人对台词。这天他和容翽正在拍摄间隙对下一场戏他们的台词,容翽说着说着,居然歪着头半靠着温珩臻的肩膀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对标记了自己的Alpha的依赖,容翽不自觉地往温珩臻这边靠近,而温珩臻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就像是害怕惊到了偶然停留在自己的肩膀上丶一不小心就会飞走的蝴蝶——
他看着容翽沉静的睡颜,只觉得心头像是浸泡了放了醋的蜂蜜,又酸又软,让他的一颗心几乎就要化开了一般。
温珩臻只希望这一刻久一点,再久一点,就让容翽这样靠在他的身边。
只是这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因为温珩臻自己多年被狗仔偷拍的直觉,他敏锐地感觉到片场某个地方有人在偷拍他们。按理说他经历这种事情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应该很有经验才是。只是对於温珩臻来,如果没有容翽在身边,他自然是不害怕的,但是现在容翽和他在一起,他也不希望两人的关系被别人知道……
温珩臻四下打量,他视力很好,果然见到在片场搭建的一个阁楼後面看到正把镜头对着他们的人。
他心中暗叫一声糟糕,立刻用自己手边的一件外套把容翽遮得严严实实。
那人从镜头里看到他的动作,知道自己被发觉了,於是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温珩臻顾忌着容翽,也不好起身去追,一时间是真不知道该怎麽办。
其实片场本来就是一个半开放场所,除非清场,很多时候都会被蹲守在远处拿着长枪大炮的站姐或者代拍拍到。有时候一些艺人也需要这些人发出去的路透提升自己的人气,这都是娱乐圈默认的潜规则了。只是没想到今天这麽不凑巧,正好有人拍到了他们这麽暧昧的场景。
容翽却被他的动作惊醒了,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怎麽了?」
温珩臻不想让他为刚才的事情烦心,便道:「没什麽,下一场戏该我们拍了。我怕你着凉,给你盖件衣服。」
容翽不疑有他,坐直身体:「刚才我们对台词对到哪里了?继续吧。」
这时候有人来喊他们:「屈导说该拍你们的戏份了。」
「好,预备,1,2,3,A!」
不久,咸锡帝颁下两道圣旨,一是择宋氏嫡幼子为太子正妃,不日於东宫完婚。二是择长孙氏嫡子为信王正妃,信王完婚之後,即携家眷往藩地就藩,无诏不得回京。
宋涧清接旨的时候,整个人冷静得已经没有一丝活气。
已经无所谓了,宋涧清想。
「既然陛下和父亲都这麽想要这具躯壳当做提线木偶,来演你们的一出好戏,那就拿去吧。」宋涧清不无嘲讽地对着宋平章,「也算宋氏供养我这麽多年,我唯一能做的回报了。」
「你!」宋平章气得又扬起手要打他,却被莘氏死死拦住了。
「老爷!」莘氏半跪在他身前,泪眼婆娑,「涧清已经接了陛下的旨意,也算没有违逆老爷的意思了,老爷就不能对涧清少些嗔怒吗?」
宋平章无可奈何,对莘氏又气又怒道:「慈母多败儿!他会长成这样一个目中无君无父的性子,都是你惯的!」
镜头一转,宋涧清枯坐在自己房中的书案前,书案上摆着一个极为精致的香囊,绣着一丛芍药。他看着面前的香囊,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的侍女峨蕊进来,小心翼翼道:「公子,信王殿下派人来说,说想见您一面。」
宋涧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从书案上抽出一张纸,仔细收好放在香囊里。
「我就不去见他了,你让人将这个香囊送到他手里,说,祝他和信王妃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将离别苑中,轩辕恪听到这八个字,脸色瞬间就灰败了下来。
他的手微微发颤,但依然还是解开了那个香囊,然後从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来。
轩辕恪看着上面风骨俊秀的柳体,喃喃念了出来。
「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
不得哭,潜别离。
不得语,暗相思。
两心之外无人知。
深笼夜锁独栖鸟,利剑春断连理枝。
河水虽浊有清日,乌头虽黑有白时。
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後期。
「好!咔!今天就到此为止。」屈舒鹤喊了咔之後,剧组便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还特意关照了容翽几句:「这几天看你精神都不是很好,身体还吃得消吧?」
容翽却觉得没什麽:「没事,只是感觉没睡够,今天回去早点睡就好了。」
於是容翽回到酒店之後就早早睡下了,因此之後发生了什麽,他一无所知。
就在这天晚上,温珩臻和容翽又一次成为了吃瓜网友关注的中心。一个娱乐大V将容翽靠在温珩臻肩膀上睡觉的照片发了了出来,还配文道:「《长相愿》两个主演看上去关系很好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假戏真做?」
这条微博一发,自然是一时激起千层浪。其实当时他们为了不打扰到正在拍戏的演员,是特意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可即使是这样,并不是高清的照片上还是能看出俩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