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他这样的。
眼睛看不清,感受也不真切。钟书玉顶着红盖头,在喧闹声中拜堂成亲。与韩云州未完善的仪式,与南宫慕羽完成了。
钟书玉家里人没来,七十二坊的邻居与三省神院的好友来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众人纷纷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感受这一刻。
等回到房间,四周静下来,钟书玉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脑子。
奇怪,明知走个过场,她为何会欣喜?
半个月的时间仓促,并未影响这场婚事的盛大,甚至一国之皇也亲临现场,为他们主持婚事,方眼历代,几人有如此荣耀。
不知韩云州作何感想。
当初她说一切从简,就真的从简,除了她的家人,哥哥的朋友,几乎无人知晓他们成婚。现在,南宫慕羽用行动告诉所有人,钟书玉是他的妻。
韩云州一个正室,硬生生成了不为人知的外室。
她掀开盖头,仔细打量着室内。
身上这套婚服是南宫慕羽亲自挑的,上面绣着凤凰,头上的簪子,也是韩云州想给她戴,却没戴成的凤凰。
这是他的屋子,钟书玉从未来过。
很干净,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六角窗外是一株腊梅,倒像南宫慕羽的风格。床上摆着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不言而喻。
钟书玉抓了一把,又散开手,任由东西一个个掉落,砸在床上,凹进去一个个浅坑。被子上也绣着凤凰。
门外脚步声渐近,钟书玉重生盖上盖头。她听着门打开,人走来,站在她面前待了会儿,又坐到她身边。
南宫慕羽道:“我找过一些古籍,上面说,命契开解,需至诚之心。”
简单点说,他们中的某一个,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解开命契。
他顿了顿,试探着看向钟书玉:“你在意我,对吗?”
南宫慕羽换了比较好接受的说法,他问:你在意吗?
在意他这个人吗?这场感情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吗?
钟书玉不知道,刚才的消息让她猝不及防,不愿解开命契的人是谁?南宫慕羽,亦或是她?
她不愿解开命契?
怎么可能,她刚与韩云州成婚,新婚夫君被下毒命悬一线,她被威胁嫁人,又怎会对威胁自己的人动心。
可是、可是,她清白吗?
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一丝触动吗?
她怎么可以这样,爱着一个,又爱着另一个,现在又来一个。她对灵榕动心情有可原,他长得好,对她也好,为了让她不难过,甚至借出自己的内丹,去救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