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伪善还是真善,总归做比不做好。”
说着武柳也跃跃欲试起来,他掏出几张银票和三四粒碎银,一并递给沈应。
“我也来凑个数。”
碎银不多,但银票足有七八百两。侍卫的年俸是一百两,这可是武柳七八年的身家。
沈应都吃惊:“你随身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钱不带身上,那应该放哪里?”
理直气壮地,把沈应问得语塞。钱不带身上,那该放……钱庄?还是家里?
沈应嘀咕:“你也不怕被人抢了。”
武柳抱剑看他。沈应笑起来。行吧,是他多虑了,以这人的武功,他抢别人的可能要大一点。
沈应把银票还给武柳。
“暂且不必劳烦你,这钱你留着去做其他好事吧。”
正巧这时钱牙婆来问沈应用什么付账。
沈应摇头说道:“我没钱。”
正把银票往怀里塞的武柳:“……”
已经开始研磨写契约的钱牙婆:“……”
合着你还真是来消遣人的。
“你这小娃娃——”
钱牙婆气到说不出话,沈应忙安抚她:“但是我在城南有所三进的宅院,购入时花了两万贯,我照原价抵给你。”
“三进的宅院,在城南?”
钱牙婆缓过气来,满脸狐疑地向着沈应重复了一遍。
沈应向她点头。
钱牙婆心里又打起算盘来,这世道人命越来越贱,京里的房子却是越来越贵,城南三进的宅院现在市价最少五万贯,若是这小娃娃真按五万贯抵给她,那她可是大大地帮官府赚了一笔。
钱牙婆犹豫了片刻:“我得先验货。”
“自然。”
两人也不啰唆,一路直奔城南。赶到沈府时,皇帝已经撤了沈府外的禁军,钱牙婆没看出异样,只以为是座富贵人家的大宅。
她双眼放光地摸着沈府的门楣,倒是跟沈应透了句实话。
“少爷你这宅子现在京中少了十万贯,绝对拿不下来。你两万抵给我,亏了。”
沈应知道她是瞧见这宅子地势,以为他身份不俗,怕真唬得他两万贯出了这宅子,他日后知晓价格反过来报复她。
“我知道这房子值多少钱。”沈应淡淡笑道,“做好事嘛,不必在意那么多,全当积阴德了。”
闻讯赶来的管事,先是因他脸上的伤吃了一惊,而后听到他要卖这宅子,整个人都傻了。
“少、少爷,这宅子——”
沈应向来极有主见,连周远、潘小钗都管不住他,管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但是这宅子不能卖吧!这可是皇帝的私产!
当年沈应之所以只用了两万贯就买进了这所宅院,全因卖家姓霍名祁字沈应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