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樹聞聲偏頭。
視線在一瞬間交匯。
時間靜止。
街道在此時突然變得模糊,不論是站立的路燈、過往的車輛、還是匆忙趕路回家的人們,這一切在他們的眼裡通通成為虛幻的背影,唯一清晰的,只有那眼瞳最深處的彼此的倒影。
他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了她一個的問題,又或者,他是在問自己,「如果我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的話,一起會不會活的更久一點?」
明燦愣住。
岑樹已經站起來,朝她伸出右手,銀色戒指在路燈的照耀下泛著名為希冀的光,與他眸底的光一樣。
片刻。
她把手搭了上去。
會嗎?
她不知道。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雙手頓時交握在一起,兩人一同往外走,岑樹沒有說要去哪裡,明燦也沒有問,只是跟著他一起穿過等公交車的人群走到路邊,看他揮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上了車。
坐在後排。
司機轉頭問:「兩位去哪裡?」
岑樹回:「TomorroF1oer。」
司機提高聲音又問一遍,「哪裡?」
明燦笑著說:「雲水街18號。」
話音落地,她感覺手被人握得更緊了一些,與此同時心底有什麼情緒噴湧出來,她說不上來,總之,是快樂的。
路不遠。
不堵車十分鐘就能到。
很快車停在了花店門口,岑樹付完錢,在司機熱情的慢走小心開門的提醒聲里,牽著人從車上下來,手心握出細汗,但兩人都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開門上樓,和他們第一次從這裡上去一樣,又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樓梯陡峭不平。
他們的步伐緩慢而堅定。
整個二樓被籠罩在一種安適又寂靜的氛圍里,光線昏暗,唯一的光亮來自於天台照進來的月光,輕柔如薄紗,身影在地面上投出一道交疊的陰影,前面的人便是在這時停下回頭。
明燦聽見砰的一聲,是單肩包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地面濺起一層薄灰,在月光的照耀下,浮現出微小的顆粒。
吻落下來。
帶著月光的微涼。
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有別於上回的試探和生澀,這一回一切要顯得猛烈許多,從晴空萬里,到驟雨狂風,不過是瞬息的事情,她被這一股力量逼退著往後,傾身穿透珠簾,搖晃撞擊聲是春雨的序曲。
房間內昏暗無光,身影糾纏著倒在床尾的小沙發上,時間仿佛又拉回到那一天,那一部沒有看完的電影,還有那一場戛然而止的風雨。
捲土重來。
有過之而無不及。
……
明燦感覺到一整個春天的力量都揮灑在她身上,她稍稍睜眼,望著些許斑駁的天花板,手心裡潮濕一片,她用力緊抓著一簇低矮的茂林,那裡同樣潮濕,能清晰的感覺到水氣在往外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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