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雁清垂眸看她,眸子氤氲着薄薄的水雾。语调更加柔软,往日清冷的嗓音,好似被浴室的热水融化,化成一滩甜蜜的糖水,蕴着清晰的哀求。
「……老婆,我错了。你别逗我了,你才是我老婆。」
逗人真的很好玩。
锺楚漫不经心勾住她的睡衣领口,安雁清被她拉近。她的头发还湿着,冰凉的水珠每一次落下,都会激得她的身体轻轻一颤。
她的眸子同样潮湿,神色隐忍。绯红揉碎了从前的冷,从中生出极致的脆弱无助。
她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她,就好似在对她说。
来吧,欺负我吧。
来吧,伤害我吧。
来吧,弄疼我吧。
你想对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欣然接受你赐予的一切。
锺楚喉间乾涩,手指的力道下意识加重,逼得安雁清不得不再度垂首,保持着别扭难受的姿势,抬眼看她。
明明以她强大的武力值,轻轻一推就能挣脱,可她乖巧温驯,一动不动。
方才那些暧昧模糊的呓语,陡然化为现实,锺楚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压上她的唇角。
指尖温热,轻轻摩挲她的唇瓣。她的力道不算轻,唇瓣很快被揉出殷红的色泽。
锺楚凑近她,吐息滚烫:「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什麽吗?」
安雁清眸光一颤,眼神飘忽,艰难道:「不记得了。」
冰凉的水珠打在锺楚手臂上,发丝拂过的痒意愈烈。
「那你现在还醉着吗?」
安雁清迟疑一瞬,眼睛只敢盯着锺楚下巴,似乎在是与否两个回答中纠结不定。
如果说醉了,锺楚肯定会揶揄她,醉了的人,才不会说自己喝醉。
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吗?
她权衡片刻,咬牙道:「没醉。」
锺楚点头,顺势松手,将她毫不留情推开。
令安雁清呼吸困难的玫瑰香味倏忽远去,由她营造出的暧昧气氛一扫而空。
她呆呆立在原地,怔愣着,半晌缓不过神来。
紧跟着,她看到锺楚满脸遗憾,惋惜道:「没醉啊,那咱们今天的约定就不算数了,只能改天再进行喽。」
安雁清:???
多损啊,您多冒昧啊。
安雁清的一颗心仿佛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这口气卡在喉咙里,如鲠在喉。
这家伙,怎麽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