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墨竹去拉白玢玊,白玢玊像是落进泥土中的冰霜,爱墨竹根本捞不起来。
白玢玊只是流泪,刁冷慈也收到消息,他走来,语气中带着悲伤,但态度还是很恶劣。
「别哭。」
他似乎很是嫌弃白玢玊,爱墨竹幼小的心中充满恐惧。
每当那黑色的蒲公英出现在面前,他都会为之恐惧。
「贺萧,又来了,不是来找咱们的吧!」
虽訸不是贺萧的父亲,但贺萧没理由希望訸死,没有亲人他,不免也对黑色蒲公英产生恐惧。
「你别看他。」
爱墨竹听进去了,每当他看到黑色的蒲公英,他就会跑,远远看到就会跑。
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跑得够快,訸就不会死,只要自己听不到,那就还有希望。
但希望也代表绝望。
这一天,远远又看到了蒲公英,爱墨竹扔下水壶就跑。
白玢玊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捡起爱墨竹的水壶,黑色蒲公英在白玢玊身边一晃而过。
白玢玊扭头,跟刁冷慈一同不可思议地注视。
贺萧正在制作钓鱼工具,那黑色蒲公英轻轻柔柔,飘至贺萧面前。
贺萧当即愣住,按理说,蒲公英会带着亲人的遗愿,去亲人那,但为何会来贺萧这?
明明贺萧已经没有亲人了。
他正在思索,到底是自己的哪个父亲,或是母亲要给自己传话时,黑色蒲公英缓缓开口。
「令尊,訸,战亡。」
说完,蒲公英就飘走了,贺萧仍旧保持拿着渔具的姿势,愣在原地。
直到爱墨竹回来,他总是觉得心中不对劲,似乎有雾气在心头,挥之不去。
「谁死了?」
爱墨竹跑回来後,都会问问谁死了。如果不是父亲,他会松一口气,而後去死亲人的家属面前,送上一些食物安慰。
虽然这些在贺萧他们眼里,是没有必要的事,但爱墨竹仍风雨无阻。
他见贺萧傻子一般呆愣在原地,心头那股雾气更加浓烈。
「你怎麽了?」
白玢玊:「会不会,是报错信了。」
刁冷慈也疑惑:「按理说,蒲公英出现百年,还真未曾出现过失误。」
贺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兴许,我会是百年来出现的,那个失误?」
他将父亲跟母亲都回忆过一遍後,才给出答覆。
「他说的,是訸的名字。」
白玢玊跟刁冷慈距离比较远,并未听到蒲公英说了什麽。
他们只知道,贺萧没有双亲,唯一的亲人是訸。当蒲公英来到贺萧面前,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訸。
爱墨竹愣愣注视着贺萧:「父亲怎麽了?」
联想到心头的那股雾,还有黑色的蒲公英,傻子都能知道发生了什麽,可是爱墨竹不信邪。他要听贺萧亲口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