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出了寝殿,遇见迎面而来的啊蕴,伸手拦住他:「陛下寝宫,外人不可擅入。」
啊蕴探头张望屋内人:「我家将军可有碍?」
挽月懒懒答道:「你家将军好着呢。」
目光扫过寝殿门前站得挺直的扶邱,啊蕴转而又问:「他家主子也在里头?」
挽月向那处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嗯——」
啊蕴这才抱胸问道:「你家陛下……如何?」
问及楚怀瑜,挽月垂头丧耳:「昏睡不醒。」
啊蕴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宽慰:「放心,他死不掉。」
挽月蹙眉瞪他:「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觑一眼那处斗嘴的二人,扶邱转开视线,仍是面无表情。
与此同时,楚怀瑜寝宫内,御医们逐一行礼退出後,屏风前一站一坐的二人便成了相互对峙的状态。
「咳咳——」
听闻咳声,二人同时转身行至榻旁,只见床上的人伸出嫩白修长的手似是想要抓住什麽。
二人皆伸过手,袁沃瑾率先接住那只手握进手心坐至床榻旁,轻声而语:「陛下,臣在。」
楚怀安锢在一旁的轮椅里,只得暗暗收回落空的手。
床榻上的人在睡梦中低喃着什麽,袁沃瑾俯身近前贴耳倾听,只听他口中喃喃:「皇兄……不要走。」
他微微侧眸瞧了一眼轮椅上的人,见他似乎并未在意到楚怀瑜唤声里的人,便继续抓着楚怀瑜的手故作接话:「陛下放心,臣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听他此话,楚怀安也不再做无趣之举,推动着木轮调转方向,往殿外去,那怅然若失的情绪掖也掖不住。
见他出门去,袁沃瑾松开手,正要放开,抓着他的人却忽然反握住他的手不放,似是做了什麽噩梦,眉心紧蹙。
袁沃瑾伸手展着他的眉:「楚怀瑜,你心心念念的皇兄走了,你现在,牵的可是敌人的手。」
梦中的人似是听到了他的话一般,却并未放开他的手,而是抓得更紧了。
门外,扶邱见楚怀安出来,躬身问道:「王爷,陛下醒了吗?」
楚怀安轻应:「没有。」
「那王爷——」扶邱谨慎问道,「不等了吗?」
楚怀安轻缓一口气,良久才道:「不必了,回宫吧。」
瞧着离去的二人,挽月愁眉:「端王殿下怎这样失落。」
啊蕴趣笑一声:「惦念自己的人已心有所属,自然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