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看,好多熟人哦!
当然了,还有之前没有见过的人。
她特意结交的钢琴家就不用说了,作为旗会的创始人他会在适当的时候给出一些建议还有关心,这位准干部也并没有遮掩建立这个组织的目的,大大方方地说着「这份人脉也会成为我重要的工作成果」;倒是沉默寡言的冷血,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没有异能力却凭藉直觉和身手就杀死不少异能力者的杀手,在深川咲夜抱怨着自己受到直系领导太宰治的压榨的时候,难得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保留发票是很重要的。」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别说神色了,甚至连嘴巴都没怎麽变动,「找个票夹或者直接贴在A4纸上,才可以作为报销的凭证。」
「没错哦咲夜!哎呀当时中也的报销发票还是我帮忙处理的呢……要我教你吗?」阿呆鸟热情地将脑袋凑了过来,以一种非常遗憾的口气说道,「没办法,放着他不管的话就胶水涂多到差点黏上了另一张A4纸呢!」
「明明是你递过来的液体胶有问题!」被指名道姓的中原中也立刻炸毛了,「当时你是故意看我出丑的吧!就因为两天前我嫌你晚上回来动静太大砸了一下门!」
「你知道吗咲夜,自从中也搬到我家楼下之後,房间的修理费就上~升了非常多!」阿呆鸟扭过头,一副寻求认同的口气,「甚至有一次墙壁都砸了个洞!大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漏风,很过分吧?」
「这个倒是,睡觉很重要呢。」深川咲夜严肃地点头,「而且,墙壁也是无辜的。」
「蛤?当天晚上死皮赖脸地睡在我床上的人是谁啊?还有修理费用也是我出的!」
「别这麽见外嘛中也~」阿呆鸟的笑容过於灿烂了,甚至还和勾住了中原中也的肩膀,「这可是我们友谊的象徵!」
深川咲夜眨着眼睛,一脸新奇地看着露出了「被噎到」的表情的中原中也。
她看着他拉了拉帽子丶突然一下子不说话了,没忍住问道:「中也先生,是害羞了吗?」
「……才没有!」中原中也一下子挣脱开了阿呆鸟的触碰,简直像是什麽反应过激的女孩子一样。
「咲夜,这样可不行呢。」外交官按住了深川咲夜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想到什麽就说出来,可是很容易被讨厌的。就算是事实也不可以。」
「这样吗?」深川咲夜恍然大悟,随後认真地道歉,「对不起中也先生,我应该看破不说破的。」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道歉也说得那麽令人火大啊深川咲夜!!」
「为什麽要追着揍我啊中也先生!而且不是说对同伴使用异能力攻击是禁止的嘛!救命啊大家!快来帮我一把啦!!!」
一旁的钢琴家微笑:「正常的切磋,并不属於『攻击』的定义。」
阿呆鸟也竖起了拇指:「咲夜你不是想和中也关系亲密一点嘛?现在可是亲密接触的大好时候!」
「好吵。」冷血低声说,转头和外科医生探讨着杀人的手法。
最後,外交官看着眼前打闹的二人,他们都长着他尤为欣赏的脸,所以眼前的一切就像电视剧的画面一样赏心悦目。
这让他忍不住感慨:「真青春呀。」
18。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中也先生?」
「说。」
「为什麽有那麽多人,你都要先揍我啦!」在这个满是星星的夜晚,亦步亦趋跟在中原中也身後的深川咲夜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家暴可是不对的!」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手又痒了:「深川咲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行,因为她脑子不正常,都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了!
「搞得好像『你必须优先攻击那个具有嘲讽的随从』一样。」深川咲夜还在自顾自地抱怨,「对待喜欢的人,中也先生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喜欢的人?谁啊?」中原中也大为震撼,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点也不含羞地指着自己的深川咲夜,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的,口气都有些虚弱了,「你该不会以为是……你自己吧?」
「您可真容易害羞呢。」深川咲夜叹了口气,「不过,作为成熟的女孩子,我拥有宽广的胸襟。要知道哦中也先生,像现在用欺负表达在意的方式已经不流行了。」
这个人……是把智力点全部点在了外貌上麽???
中原中也头痛地按着自己的脑袋。
对於这种死脑筋的家伙,使用暴力肯定也只会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的看法。
……嘁,真让人火大。
「你到底怎麽得出的结论啊?」
「当然是直觉了!」她回答得可快了,「就像我知道中也先生肯定也喜欢刚才那些人一样!和面对太宰先生的时候不同,中也先生在旗会的时候可放松了!」
……是这样吗?
她说得头头是道又过於笃定,一时之间中原中也竟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加入旗会,明明是迫不得已。
虽然称不上被胁迫,但就和中原中也决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原因一样,是在有限选择之下的自愿。
和那些人的相处也是,所谓的「不可以用异能力攻击同伴」的规则,只是大家用虚伪的说辞维系着和平。
他是被监管的对象,他们是受到首领的命令监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