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我说:那你为什么写硬笔字写得这么丑。
她说:因为我是个软骨头。
好的。
144
z女士想着想着,说:你想试试毛笔吗。
我说:我写过,但是我的手腕没力气,也就罢了。
她说:我有力气,不用你写,你当宣纸就行了,我来写。
我说:不好,不干净。
她说:我买贵的那种笔,消毒之后来写,咋样?
我说:我挂贵的门诊,消毒之后开颅,看看你脑子进了多少水,咋样。
她说:要是我脑子里的水匀给你一点就好了,你也不至于每天都喊干。
……
145
我觉得这样下去蛮不行的,因为我在做皇帝的时候,也兼职人类观察者,我决定深入的探索一下关于性癖这件事。
我说:我觉得一切的性癖来自于羞耻,而我之所以喜欢羞耻,因为我喜欢欣赏人类的忍耐,我享受忍耐这个过程,尤其是看别人忍耐。
z女士说:你是变态。
谈话告终。
146
因为这次谈话,z女士主动提起了自己的十七岁。
这是一个特别绝望的年岁,伴随着十八岁的门槛,十七就像自己给自己规定的、青春的最后通牒。
虽然我现在二十多了,可我觉得我的青春从未离去,也从未开始,青春对我来说是一个不规范词汇,不足以形容每个人的任何时期。
但那个时候的z女士自从觉醒了女同性恋血脉之后,她想的是:十八岁就去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出色的想法,在刚好世界大多数国家允许合法从事任何危险行业的时候决定去死,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真知灼见。
z女士在十七岁的时候,认识到了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无法回忆起每一个暑假到底做了什么,因为她都在补课。
她想写一点同学录,但是没有任何同学给她写,小学没有,初中没有,高中也没有。
她有的几个朋友,有些是网上的,有些是外地老乡。
然后她想起了我,她想在扣扣上问我要同学录寄语,因为她快毕业了,我毕业的时候十八岁,她十七岁。
如果说十八是一个门槛,我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轻而易举地跨了过来,但是她没有,她想要一个寄语,一个仪式,一种嘱咐的象征,但是她最终没有得到。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没有给我发消息的勇气。
抛开什么爱情而言,她说那个时候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朋友,但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忽然明白,她早就把朋友搞丢了。
可这和她的性癖有什么关系呢?她说这是因为一旦孤独,就会想起初中的时候,我带她回家吃冰激凌的下午。
那个充满夕阳的时刻,就好像所有的孤独都是假的,都是她自己骗自己的,因为只要冰激凌还在,夕阳还在,她的朋友就还在。
她或许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根据我浅薄的知识和人生体验来说,人在爽到的时候,必须要让内心处于一个有安全感的时刻,哪怕是那个安全感是自己骗自己的,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还美化成刺激,因为欲望这种东西,一定程度上来说是胆怯的,懦弱的。
哪怕是吃饭,紧张忐忑不安也会影响食欲,那么性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