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裴将军给宁姑娘送药,恰碰见我一脚踩进了她的窗子,沾坏了她的漆。」
「她还让我赔钱来着。」
「可……可大人好好的,怎会一脚踩进了我们小姐的房间!」
老嬷嬷梗着脖子,面色通红。
「轻功不好,一时练岔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所以後来我在窗子外同宁小姐赔了不是。」
「不信的话,可以传你家二小姐问话,她的房间就在隔壁。」
「不必了。」明薇紧攥着椅子扶手道。
她的女儿,她最是清楚。
宁澧心悦沈砚数年。
沈砚若肯屈尊降贵地让她出面作证,为不惹他厌弃,她什麽都做得出来。
「至於那沾了草灰的衣裳……」沈砚道,「既然连那私通之人都不曾存在,一件能被偷出来的衣裳,想必偷放进去也不是什麽难事。」
他轻飘飘地便把她那日随他出行一事遮掩了过去。
宁国公道:「既如此,小女私通一案实属她们母女之间的误会……老夫想,既是家事,沈大人便不必插手,老夫定会该发卖的发卖,该惩治的惩治。」
沈砚难得蹙起了眉。
「国公爷,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险些被人害了命去。」
「老夫知道,可那也只是险些,终究没有闹出什麽命案!」他望向宁沅,警告之色愈重,「她如今不是好好站在那儿吗?」
宁沅咬了咬唇。
她就知道,纵然沈砚为她洗了冤屈,她那个爹也只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断不会容许他人插手。
她扯了扯沈砚的衣袖。
「要不然算了,你别同他争。」
沈砚只回头凝着她的细白手指,压低声线道:「你是软柿子吗?这般好捏?」
「果然是我的手太小了,你的就刚好!」
少女的软声犹在耳畔,他一时出神,想到了曾经的那个梦境。
……好捏?或许吧。
他的耳尖瞬间渡红。
沈砚转过身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家事暂且不提,如今咱们来谈一谈国事。」
国……国事?
她的事和国事有什麽关系?
她正想问他,却见沈砚耳朵都红了。
八成是方才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给气的。
既有人为她讨还公道,那她还是闭嘴吧。
「子星,带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