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沈砚那个晦气东西。
他整日觊觎她也就算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凶她,捉弄她,还总想占她便宜。
此时,晦气东西正握着一卷书,面色不虞。
他承认他确实高高在上,有时有点凶,偶尔还以逗她为乐。
可他什麽时候觊觎她,还想占她便宜了?
外间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他抬眸见是归来的明决。
「回公子,东西已经送到了。」
沈砚挑了挑眉:「字条也一同送到了?」
明决点了点头:「卑职亲眼见宁小姐过目後,攥入了手中。」
「那就怪了。」沈砚若有所思,沉吟道,「她既看了字条,何故猜不出是我的字迹,竟怀疑到旁人身上。」
人人都赞他写得一手好字。
每每墨不离纸,一气呵成,却从不似大多书生仅重风流蕴藉,笔锋有筋骨,横竖透磅礴,清雅之中亦含遒劲。
沈府书房常年落锁,便是因总有家奴收受个别闺秀的钱财,常去窃他手稿。
宁沅思慕自己多年,都不知学学旁人,寻几篇他的字迹私藏吗?
「所谓亲近果然只是敷衍……」沈砚凝眉道。
亏他那时听见她的心声还生了愧疚,想着哄一哄她。
明决不明白:「公子,你说什麽?」
「……没什麽。」
刹那间,清隽的眉宇舒展开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风轻云淡。
他眸中没什麽情绪,靠坐在椅背上,脊背挺直,显得矜贵又松弛。
「倘若你是个女人,我与裴将军谁更胜一筹?」
「啊……?」
结合今天客栈内传疯了的消息,明决很怕他主子问出这样的话。
毕竟他也是男子,还是他的属下。
「啊什麽啊,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就随便一答。」
明决挠了挠头:「公子可还记得咱们幼时一起读的那篇《邹忌讽齐王纳谏》?」
「你是想说那句,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
明决颔首。
「我对公子,既有私心,又有畏惧,还得指着你给我发工钱。」
「所以别问,问就是选公子。」
沈砚绷着唇角未语。
正当这时,他脑海里忽然响起那道轻软声线,满含羞怯,又隐约带着些雀跃道:「他怎麽来了?」
沈砚甚至能想像出她那双如初晨薄雾般潋滟的眼眸和微微翘起的唇角。
但她口中的那个「他」,不必多想,也知是他的好友——
那个杀千刀的裴子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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