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说不定也可奏曲织就一个梦境,引他做出那样的事。
这女人看似单纯,却实在心机叵测。
趁沈砚出神之时,宁沅甩开他,神色惊慌道:「你快走罢,揽星听见我房中动静,定会来看我安危。」
「被她撞见也罢,若是旁人知晓,那我可怎麽办啊!」
秉着对她负责态度,沈砚来时就已下定决心,待回京後履行婚约。
如今既已大概知晓了她用的正是这笛子,索性坦然起来。
「我自会娶你为妻。」
「啊……?」
宁沅的大脑宕机一瞬,诧异地看着他。
「……你说什麽?」
她没听错吧?
沈砚睨着她怔忪错愕的神情,随着冷哼带出一抹淡笑,似自嘲,又似讥讽。
「宁小姐,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还是不要了吧……」
宁沅颤着嗓音,若是细细听去,还夹杂着一丝绝望。
「你说什麽?」
他定是听错了,她欣喜若狂还来不及,怎麽会拒绝。
「……我说不要。」
沈砚默了片刻,沉声道:「事已至此,你还要与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好,那就如你所愿。」
他唇角弧度微扬,眼神似是裹了被人胁迫却不得不从的森寒。
……可强行被逼婚的人明明是她才对吧?
宁沅有些无措。
外间响起了稍有些匆忙的脚步声,沈砚的语气更是不善:「我告诉你,梦里的事,你最好忘得一乾二净,永远不要提起。至於你我的婚约,待回京後,我自会上你家提亲。」
说罢,一道白影迅疾如风,自宁沅面前掠过,掀起一阵清冷梅香,勾缠住她随风而舞的发丝。
……不是,他脑子有病?
在揽星推开门的刹那,沈砚越过窗沿,翻身去了墙外。
揽星怔然一瞬,看向站在房中独身一人的宁沅,揉了揉眼睛。
「小姐,我怎麽感觉方才好像看见了沈大人?」
「是我还在做梦吗?」
「可我刚刚明明听见你俩在说话啊……」
她敲了敲脑袋,努力回忆道:「好像他说……他要娶你来着。」
宁沅赶忙捂住了揽星的嘴。
「他有毛病,你别什麽都信。」
宁沅心中的疑团愈发地大。
沈砚今夜总是反覆提及那个梦,还屡次为它恼羞成怒。
虽那梦确是有些诋毁他的形象,可那终归是她的梦境,他又如何得知?